苦涩的药片一下子就被送入了口中。
林晋安难受的想吐,可秦贺东偏偏又死死的吻着他,逼迫着彼此的舌缠绵在一起。若是含着的是一颗糖还好,但此时却是几粒再苦涩不过的药片,瞬间味蕾就受了嘴。他想要把那些药片全都咽下去——至少咽下去之后就不会这么苦了。可男人又偏偏半点都不配合,像是尝不到那些浓郁的苦味一样。
他像是发泄一般的在亲吻林晋安。
青年痛苦至极,眼眸中本能的又淌下了几滴泪来。他挣扎着想要躲开,可最终却反而被按住了双手手腕,像是被迫缴械投降一样躺在床上。秦贺东则死死的瞪着他,就算彼此在做的是接吻这样亲密的事情,也不见半点亲昵温柔的神情。
林晋安无声的哭着。
他知道自己太不像话了,在秦贺东面前连一点自尊都没有,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哭和被操。但他又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到其他宣泄情绪的途径,只能任凭那些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下。他不再挣扎了,男人按着他的力气便也缓缓的松了下去,连亲吻都温柔了一些。但刚才实在是太过粗暴,已经将对方的嘴唇咬破了一个小口。
此时冷静下来,便尝到了那股血腥的味道。
秦贺东垂下眼眸,慢慢的放开了青年。
他大约是想说什么的,但嘴唇张了张后,又重新抿了起来。口唇之间的苦味仿佛一路苦到了心口,他凝视着身下闭着眼睛淌泪的林晋安,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太不正常了。
“你……好好休息。”沉默了许久,秦贺东才重新坐了起来,将一旁的水杯往床头边放近了一些,“我去公司。”
林晋安没有看他。
男人顿了顿后便起身离开,仿佛无事发生般,连步伐都是一贯的节奏。但在关上门后,秦贺东却猛地握紧了拳,几乎要把指甲也一并刺入掌心。他似乎是想要狠狠的锤一记墙壁,但在手抬起之后又迅速收住,不愿被卧室里的人听去了声音。
这不对。
他应该根本不在乎林晋安,根本不在乎那个连人都算不上的胚胎。他是秦贺东,就算失去了一年的记忆,也还是他秦贺东。
他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口袋里的香烟又一次被摸出,他点了一根,直接送到唇边深吸了一口。随着尼古丁的摄入,男人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再睁开眼时目光也恢复了一贯的漠然。但他却没有就此离开,反而就用肩膀抵着墙壁,一直将手中的这一根烟吸罢。
卧室里的林晋安蜷缩在被子里躺了许久。
他根本就没有睡,口中的苦涩也久久难消,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连动一下都不敢。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秦贺东的气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不了放不下,只能让时间慢慢的平缓他的情绪。
卧室门口逐渐有了脚步离去的声音,他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药实在是太苦了。
他已经无力去回忆方才的一切,光是撑起身体去拿水杯就已经耗尽了力气。粉色的舌尖探出,像是急于冲淡那股苦味一般,贪婪的吞咽着杯中的清水。整杯水都饮尽后,林晋安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伸手去拿了床头那几盒药过来。
秦贺东没有骗他。
确实只是退烧药罢了。
他缓缓的吸了口气,慢慢的躺回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