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让阿衍觉得自己把他当做是外人,不高兴也正常。
他的阿衍是最温良乖巧的孩子,只是心情不顺,没控制住力道,才踢了小鹿。作为哥哥,自己合该好好同他讲道理的,而不该那样凶他。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天却已经蒙蒙亮了。
既然睡不着,便干脆起床了。
将小院里外打扫干净后,鸡鸣破晓,他瞧见萧衍那屋的烛灯也亮起来了。
起得这么早,该不会还在生他的气,没有睡好吧。
谭永善心想着,更加愧疚难安,却没有勇气直接去萧衍屋里打招呼。
他先钻进厨房备好了早饭,熬好一锅白粥,又炒了昨夜捡的两个新鲜鸡蛋,夹进两个烙好的白面饼饼里。
他乘好一碗粥,又挑了一个大一点的鸡蛋饼放到碟子里,给萧衍端去。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屋里的人却没有理。
犹豫了一会,推开门,见萧衍背对着他坐在桌前,正在烛火下看着书。
谭永善咬了咬下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早饭小心翼翼地放到萧衍的一旁。
他手指攥紧了衣角,明明是年长的哥哥,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局促地立在一旁。
他该开口道歉,或者说着什么缓解凝固的气氛。
可他不会说话,萧衍的目光定在书上,知道他进来,却没给他一点眼神,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谭永善站了一会,终究不敢打扰萧衍,正要幸然离去时,却听萧衍冷冷道:“你要去哪里?”
谭永善瞧着他冷淡的表情,突然有些害怕,缓缓比着手势:「吃饭。」
“吃完饭呢?”
他更加犹豫:「去早市,买肉。」
他观察着萧衍的神色,见他脸色沉了些,又慌乱找补:「对不起,你不高兴,我就不去了。别不高兴。」
萧衍瞧见谭永善急得要哭出声了,突然变了严肃的表情,眉开眼笑起来。
他生得很好看,笑起来凤眸弯弯,让人目眩神迷。
“不高兴,我为何会不高兴?”
谭永善一时愣住,却听萧衍对他笑道:“既然永善哥想和他去,便早些去吧,去玩得尽兴,玩得开心。我在家里等着你便是。”
他说完便又埋头看起手上的书册了。
谭永善有些恍惚,他有一刹那怀疑萧衍是不是在说气话。可他的语气实在是轻松又真诚,仿佛做不得假。
兴许真是他想多了。
他独自来到厨房,只吃了几口干掉的玉米面饼。将锅里剩下的米粥装在竹筒里,又把鸡蛋饼包在油纸包里,背上一个竹篮心不在焉地出门。
然而出门的时候,大门却如何也关不上。
谭永善蹲下身来,见一侧木门的轴承不知何时坏掉了,卡在石墙中,扳也扳不动。
他不禁叹了口气,看了看萧衍屋子的灯火。
好在阿衍今日在家不会出门,倒也不用锁门,不如回来再修,便背上竹篮向外走去。
赵天成在家门口,远远瞧见谭永善走过来,理了理衣裳,匆忙迎了上去。
他人生得勇武高壮,端正英俊,此时眉眼弯弯,笑容灿烂:“中秋吉乐永善!”
谭永善也笑着回应他,从竹篮里拿出方才打包好的早饭交给赵天成。
“这是……给我的吗……”
谭永善点了点头。
“那你呢?”
他打着手势说自己吃过,将竹筒和油纸包塞到赵天成手里。
手里的早饭温热,男人心里暖暖的,麦色的脸微微红起,道了谢几口便将早饭吃下了肚,对谭永善的厨艺赞不绝口。
谭永善瞧着他那有些憨厚的样子,不禁乐出了声。
他掏出一方随身携带的巾帕递给赵天成,让他擦拭嘴角的面渣。
赵天成愣了愣,目光落在谭永善递出巾帕的手上。
那只手因为长年干粗活,有些粗糙,但却白皙纤长,很好看。
他接过巾帕擦了擦嘴角,鼻尖可以嗅到好闻的皂角香。
“把你的帕子弄脏了,我洗好再还你。”
谭永善本想不用他如此麻烦,见赵天成坚持着,也就随他了。
到了早市,他们买了些猪肉和青菜,赵天成坚持付钱,说着到人家家里蹭饭自然没有让谭永善出钱买肉的道理。
几番推拒,谭永善也拗不过他,想着往后家里做了包子饺子,再给他送去以作回礼。
回去的路上,经过糖葫芦摊,谭永善停下买了三支。
他递给赵天成一支,将剩下两个包好。
赵天成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笑道:“之前不知,你喜欢吃这个?”
谭永善摇了摇头:「阿衍喜欢,像个小孩子。」
提到萧衍,赵天成的面相微不可查地一暗,随即恢复如常,道:“哈哈。对了,前几日我听说隔壁镇子出了个进士,真是出人头地了。阿衍读书厉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