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活着的皇子现在有八个,除了安王被圣人勒令在府里反省,昨儿七个皇子都在,就连年纪最小的十一皇子,今年不过十三岁,也被兄长们拉去一起喝酒。
定王摇了摇头,“不是本王,是贤王。”
“贤王?”连静萱目光微闪,若有所思。
定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多想,“贤王其实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不然父皇也不会封他为贤王,也是想让他将来能辅佐……再加上贤王妃和雍王妃交好,估摸是他昨儿看出平王来者不善,便将我们都叫上,以防万一罢。”
哪知道后来的事情发展太过出乎意料,雍王压根儿没顾及什么兄弟情面,直接将平王的腿打断了。
当时那一幕回想起来,定王都不寒而栗。
他确实在陆玄愔眼里看到疯狂的杀意,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平王的。
每每想到此,定王便有些庆幸,自己不曾和七皇兄为敌。
不知怎么的,最近七皇兄变得极为瘆人,那双眼睛里时常都泛着血丝,看人的眼神阴测测的,带着戾气,让人有一种他下一刻就会提着刀将自己的脑袋削掉的错觉。
不仅是他,可能其他兄弟也感觉到,不然平王不会被刺激到居然选在这时候,设这个局。
这边,褚映玉抱着自己的大肚子,指挥下人准备晚膳和水。
“王爷,你膝盖有伤,不要泡澡,随便洗漱一下,别沾到水。”她叮嘱道。
陆玄愔嗯一声,这天儿热,人在外面不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他两天没洗漱,怕薰着她,没让她靠近。
等他打理好自己,褚映玉打了个哈欠,看着有些困倦。
陆玄愔慢吞吞地走过去,要将她抱回床。
她打了个激灵,瞬间就清醒,赶紧道:“王爷,你膝上还有伤,别折腾。”这时候她哪里敢让他抱。
见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她的头皮有些发麻,确认他仍是疯得厉害,主动地依到他怀里。
直到他伸手将她紧紧搂住,褚映玉方才松口气。
她在心中微微一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前世的记忆对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她深有体会,怎么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有多危险。
好不容易将人哄回床,褚映玉侧着身体挨着他,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就算热出了汗也没喊一声。
他摸到她额头的汗渍时,拿了一把扇子给她扇凉。
“王爷,你为何要将平王的腿打断?”她轻声问。
陆玄愔的声音带着戾气,“他该死!”
褚映玉神色一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果然绷得极紧,她便搓了下,硬是将那张冷硬的脸搓得柔和几分。
陆玄愔沉默而顺从地任她的手作怪,默默地给她扇凉,估计这世界上,也只有她敢这么对他。
她又换了个说法:“王爷,平王想做什么?”
陆玄愔原本不欲和她说的,免得污了她的耳,然而见她坚持,怕她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些不好的,决定还是由自己告诉她。
褚映玉听他说平王想灌醉他,将一个宫女送到他床上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平王到底有多毒蠢坏,才会设这个局?
“所以,你就顺势将平王的腿打断了?”她犹豫地问,是因为不能忍受平王这种恶心的行为吗?
陆玄愔低头看她,发现她并未多想,便点头应是。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肚子,眼神明灭不定。
褚映玉已经习惯他时不时会将手覆在她的肚皮上,倒是没什么感觉,亦未看到他的眼神变化,还在想平王到底有多毒蠢坏。
她又问道:“他是想让圣人厌恶你,顺便将人往咱们府里塞吗?”
陆玄愔嗯一声。
“这也太……”
褚映玉不知怎么评价平王愚蠢的行为,压根儿就不知道平王的最终目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会设这个局,也是被陆玄愔逼的。
是以她对此心平气和,还问他:“王爷,昨儿夜里,平王摔断腿的事……”
她仔细地看他,不放过他脸上的变化。
陆玄愔道:“不是我。”
不是他干的。
他虽然打断平王的腿,其实只是暂时灭他的气焰,给他一个教训,还是留了一手的,想让平王安分点,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地出生后,再无后顾之忧,便去料理那些兄弟。
褚映玉迷糊了,“难道真是平王倒霉?”
陆玄愔倒是知道几分,轻声说:“平王妃。”
嗯,什么平王妃?
褚映玉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双眼倏地瞪大,惊骇道:“是平王妃做的?为、为什么?”
她有些结巴,实在不敢想像,平王妃那种木讷又逆来顺受的性子,居然敢做出这种事,而且平王还是她的丈夫,她的一身荣誉和性命可都系在平王身上。
陆玄愔倒是知道原因,平淡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