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气得不行,当下像只愤怒的小鸟飞过去,将不孝徒弟的头发踩成草窝。
江思印一脸委屈,这是连实话也不准说了?
明明统统不是教过他要诚实嘛!
鹦鹉挥着翅膀,恨铁不成钢的拍他的脸:春秋笔法懂不懂?!为尊者讳为贤者讳!
江河忍不住笑了:统啊,你既不尊也不贤,你该说为亲者讳才对。
鹦鹉当即和宿主吵成一团,非逼狗宿主承认他家系统又尊贵又圣贤!
江思印躲到一旁,不禁摇头,懒得理会这一人一鹦鹉吵架,目送华美的孔雀离去。
接下来,他们又在森林里走了好几天。
鹦鹉飞到前面查看,说前方有个偏僻的村子。
人生地不熟,咱们不能贸贸然出现。江思印建议,咱们先躲在森林里,探清楚情况再说。
江河微微颔首,儿子越来越有范儿了,果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正确的。
我是无所谓,反正要睡树上的是你们。鹦鹉说着风凉话,梳理自己艳丽的羽毛。
它的壳子出自系统商城,是无数平行世界做时尚任务的宿主设计的,绝对美轮美奂,小屁孩不懂它的美!
江思印的脸色不禁一垮。
这些天儿,要么跟猛兽借臭熏熏的山洞睡,要么睡树上,他真是太想念床了。
江河父子俩躲在森林的边缘,极目远眺。
和那些华丽的孔雀相反,此地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华丽,他们的肤色黝黑,五官粗糙。
江思印挺稀奇的,觉得这些人也没黑得像那些只有牙齿是白的昆仑奴,他们的眼窝特别深,鼻子平嘴唇厚,个子不高。
他一个个看过去,草原和中原稀少的天然卷发,这里竟然到处都是。
江思印边观察边道:爹,你看这里的人,他们看起来都挺穷的。
来往的人都光着脚,很少有穿鞋子的,村子里大部分房子低矮,看来日子不太好。
突然,他发现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爹,那是谁啊,为何他走过的地方,别人都得下跪?
难不成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但这个村子这么破,想来这个国家也很穷。
鹦鹉飞回来,站在旁边的树梢,那个拎着皮鞭的胖子是这个村的村长,他是高种姓,贱民见之要跪拜。
没跪拜的,他一鞭子打过去,贱民们只能边跪边哭着求饶。
江思印惊住了,中原的皇帝、草原的单于都没这个待遇呢,还能随便抽打百姓的?
看到这一幕,他对这个陌生国家的兴趣瞬间少了一半。
爹,你不是说这个国家是佛之国吗?佛祖说众生平等,佛国却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江思印很迷惑,他本以为佛祖的国家是理想国的,现在他的幻想被那胖子一鞭子抽没了。
鹦鹉道:那是因为有人将宗教当作统治的工具。好夫子鹦鹉当即给学生科普佛教历史及佛教传入中原后的变化,中原数次灭佛,还限制和尚的度牒,就是为了不让宗教插手政治。
粗粗看过村子的情况后,两人一鹦鹉退回森林里。
咱们和那些佛国人的长相相差这么远,一看就是弱鸡,说不定咱们刚出去,就会被他们抓起来卖了。江思印吐槽道,他可不相信一个将百姓视为贱民、随意鞭打的地方的民风会淳朴。
江河若有所思,儿子,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他立刻起身到森林里找草药。
一会儿后,他拎着几株植物出来,招呼儿子过来,过来,咱们入乡随俗。
一个时辰后,江思印盯着水面自己的脸。
要不是亲身经历,他都觉得自己认不出自己了,所以这入乡随俗,就是将自己伪装得和当地人差不多吗?
江河道:这个国家很热,容易晒黑,爹给你涂的药汁还能防晒。
江思印立刻不嫌弃自己的脸黑,他可不想晒成当地人一样黑,所谓一白遮三丑,他要当个漂亮的少年。
在鹦鹉的帮助下,父子俩找到一个山洞暂时住下来。
山洞有点脏,到处都是动物的毛发,洞口还有风干的粪便。
嗯,看来山洞上一个住客是只老虎。江河捻起一绺黄色的毛,小印,过来打扫,打扫干净就可以住了!爹要出去几天买东西,你好好跟统统学习。
江思印乖乖地应下。
鹦鹉用翅膀拍着胸膛,放心,交给我!
江河很放心,若真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脑海交流,千里之外传音不是问题。
若是骑快马,去最近的城市只需要半天,江河的轻功好,在森林里比人猿泰山还厉害,奈何到人来人往之地,就不好施展了。
他吩咐道:统,你找找看森林里有没有马。
鹦鹉找了大半天,马没找着,只找到一只正卧在溪边眯着眼睛休息的斑斓大虎。
它很诚恳地道:宿主,要不你就将就将就?其实老虎跑起来也挺快的。
江河的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