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
一只手拉住了她攥紧的拳,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掌根把蜷缩起的手指一根根分开。只是这样的碰触,却好像在魏怀恩的掌心点起了一路烧到心头的欲火。
从他受刑之后,也确实……很久了。
魏怀恩拼着最后一点理智把手往回抽了抽,立场不坚定地拒绝道:
“别了,你的手才好,还是……哎?”
她的指尖被萧齐轻轻衔住,昏暗的幔帐里只有他的一双含情目灼灼望着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让魏怀恩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胸中炙烤,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过来,怀恩。”
不待她反应,萧齐就直接用力把她拉到了床上,吮住了她微张的唇瓣。
魏怀恩的手在身侧难耐地抓了抓,立刻发现身下的触感不对。
“……你怎么把它铺到床上了?”
黑狐裘微凉却丝滑地卧在魏怀恩身下,萧齐一边解着她的衣带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不是喜欢这东西吗?”
他的呼吸凑近,几乎是贴在她慌乱的心口吹气。
“我倒想看看,怀恩到底有多喜欢。”
“嗯?”
魏怀恩躺在狐裘中,舒服地想闭眼,完全不明白萧齐语中的危险是对着谁说。
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
黑狐皮毛顺滑是不错,但是被逆着纹理向上乱蹭,就是一团团扎人痒人的小毛刺。
魏怀恩想躲开萧齐让人难忍的冒犯,但随便一躲都是细细密密的难受,要想止痒顺着皮毛纹理向下,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送到那个混蛋手里。
“不要了,萧齐,你……停手!”
可整整半宿萧齐都没停过手,倒是身体力行地向魏怀恩证明他的手恢复得非常不错。
终于结束的时候,魏怀恩的脊背都被磨蹭出刺痒的红痕了。
幸好这人还有些良心,不至于因为这点醋劲儿就糟蹋东西,到底还是在魏怀恩身下垫了块巾帕,不至于让千金难求的纯黑狐裘成了床笫之间的消耗。
但是那金贵无比的黑狐裘还是被魏怀恩扔到了地上,她真想了萧齐也一起踹下去,可是热痛的脊背贴在萧齐的胸膛才能缓解。
“怀恩?”
他在这种时候恶劣得完全不像平日的他,哪怕她不愿意搭理他,他也咬着她的耳尖讨嫌。
“哼……”
魏怀恩有气无力地嗔了一声,可惜身上实在没力气,不然早就把他缠在她身上的长腿踢下去。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辰呢。”
萧齐的手穿进她抱在胸前的双臂之中,往柔软处挤了挤,便不动了。
“今天?”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就要到新年了。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准备什么都来不及了。”
萧齐吻了吻她的侧颈和肩头,对暗自懊恼的她说:
“我的生辰有什么好准备的?再说了,我刚刚不是也讨了我的生辰贺礼?有你便足够了。”
魏怀恩默了默,转过身来靠进他的怀里,抱紧了他。
他的生辰没有任何人知道,以前她问过,他却从没好好回答过。
但是她想起翻阅过的萧家的案卷,今天,也是他全家问斩的忌日。
他总是一点一点吐出让她难过让她怜惜的过往,她总是对他知之甚少。
你还有多少疼痛呢,阿齐?
“没关系,有你爱我就好。”
他好像能察觉到她心里的酸涩,反而还要他这个满心伤痕的人来安慰她。
她枕在他的臂弯里,软绵绵地任他揉捏。
完全忘了刚才还在因为他的故意捉弄而生气。
“睡吧。”
他把他们的发丝编在一起,这一次没有再解开。
他的睡相经过了刑狱这一遭,被改了个彻底,整夜几乎都不会再乱动了。
反而是魏怀恩总是睡不踏实,非得缠在他身上才罢休。
所以那捋编在一起再也解不开的发丝终于在第二日晨起时,被萧齐用合情合理的理由剪了下来。
“我送你去上朝吧。”
重新披上黑狐裘的萧齐要过来拉魏怀恩的手。
可是魏怀恩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萧齐陪她一起走。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萧齐摸了摸身上还残留她的香气的狐裘,颇为惋惜地进了屋。
昨晚过火了,他的怀恩现在已经到了看见这狐裘就要躲着走的程度了。
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