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重伤的两次,躲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吗?他说他很早以前就和你在现在的城市认识了,并不是你出差认识他的地方,而这里离连家也很近,他和连家的人打完架,受重伤之后不可能还往其他地方跑。这样一来你就能把找人的范围缩小到现在的这座城市,一定有一个角落是他能安然疗伤的避风港。
——不过就算只是一个城市,那也还是大海捞针啊……
“……城市的西南部由蝎尾狮掌控,而东北地区则是海德拉的地盘。蝎尾狮和海德拉实际上也都屈服于三头蛇。”阿尔伯特还在给你科普着。
“海德拉?”这是没听说过的新品种,也许和不认识的鬼有关系,“是不是那个叫江上歌的?”
阿尔伯特想了想:“对。”
“他是什么样的人,呃……鬼?”
“没有蝎尾狮那么凶残,但也是很棘手的怪物。”
西南是封琦的,东北是江上歌的,而白如铖的家是在市中心……两股势力最薄弱的应该就是相接的地方,也就是说还是市中心。可你已经去过那地方、那里也已经被洗劫了,白如铖还能躲到哪里呢?
“越是不可能便越有可能”这句老话在你耳边响起,你抓破了脑袋,终于在纸上写下几个新地方。
夜幕降临后,你跟依然沉浸在摇滚乐中的阿尔伯特说了声出门,披上他的外套朝和鸣说的公园出发。
在小区入口拐弯时,你下意识望向身后,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慌慌张张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你把他叫出来跟你一起走,闫森宇难以置信地愣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又兴奋又谨慎地小跑过来,一路上“姐姐”长“姐姐”短,让你有些后悔。
夜晚街道异常静谧,既没有行人,也没什么鬼怪。
“你知道鬼都去哪里了吗?”
闫森宇扭捏地摇摇头:“我一直都在姐姐家附近……”
“……你除了跟踪我,就没有其他事情干吗?”
他更开心了,似乎是“跟踪”这一词从你嘴里蹦出来,不仅不变态,还是对他的夸奖:“有、有时候还会干点别的,不过不会花很多时间,也不需要到其他地方。”
“好吧。你没有跟其他鬼接触过吗?”
“我有姐姐就够了,不需要其他鬼。”
“那如果我想你去找它们呢?”
他的双眼瞬间亮起来:“我去!我去!”
你吩咐他一番,他跟打鸡血一样亢奋地听完了,连连答应下来。
公园里依旧没什么人气,不过长得奇形怪状的鬼就多了。它们都是弱小的怪物,远远看到你们便躲在了草丛后面。
你们看到哪里有亮光就往哪里走,在一条卵石路尽头的凉亭旁,你终于看到了祙,但同时你也傻眼了——全都是眼珠子脑袋和白色小躯干,长得一模一样。
祙不知道是对萤火虫太投入了、没察觉到,还是不像其他小恶魔一样害怕你们,直到你们走得很近了,它们还在空中飞着,用屁股夹萤火虫。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说完后你觉得这礼貌语用得有点奇怪。
祙都停了下来,用大大的眼球盯着你们。
“你们有谁被西方的狩者抓过吗?”这问题似乎更奇怪了。
其中一只祙发出了尖叫:“果然被发现了!老大要来清算我们了!”
不等你回应,所有祙都开始大哭尖叫,那刺耳的声音直穿你的耳膜,吵得你几乎要在耳朵的剧痛中晕过去。
只觉得手臂被什么狠狠一拽,下一秒你就被甩进了闫森宇怀里,一耳贴着他衣服上的骷髅头,可以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另一耳被他的手捂住,祙的哭声才稍微降了下来,你的头脑清醒了一些,而他的心跳变得响亮了。
你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闫森宇漆黑的半身开始雾化成黑烟,迷雾中你隐约看到了一副狰狞惊悚的面孔,那怪物向祙冲去,像饥饿的巨鲸,一口吞下了前面几只祙,把它们的身体和声音都封在了体内,剩余的祙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你完全不想伤着这些小东西,赶紧让闫森宇把它们放开。
“姐姐说让你松手!”他对着你奇怪地大声道。
紧接着他变脸似的表情阴恻恻,连声音也变得更娘娘腔:“蠢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她越是让你不要做的,你越是做,她心里越开心。”
“放你妈的屁,要真这样我还用得着你吗?赶紧放开它们。”
“好心给你点过来鬼意见,真是没良心。也不想想自己长了几根毛,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呢,还在这里……”
你无语地站在原地听他在那自言自语地争吵,很明显不是他的附身鬼说的话听了让人想打它,趁它下一次开口胡言乱语,你干脆抬起膝盖,用力顶上它的胯部。
“给我放手!”
“闫森宇”脸色顿时惨白,赶紧把黑烟收了回去,祙像几个白馒头一样哗啦啦掉地上。他往后踉跄几步,捂住自己的下体委屈道:“姐姐,你、我……我好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