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摊开了,他也不想装了。
他从褚雾雾身上离开,取出口袋里的东西,车钥匙,湿纸巾,几个避孕套,褚雾雾的香烟和打火机。
霍辞坐到床旁的木椅,取了一根香烟,用打火机将烟头烫出冒烟的火星后,放在嘴边吸了口,从嘴唇中吐出一圈烟雾,“说吧。”
褚雾雾看着霍辞一气呵成地点燃了烟,熟练地吞云吐雾,这动作,明显会抽烟,为什么她以前会以为他不会。
“说什么?”她瞪着他。
霍辞眼里含着对她的打量和质疑,面目和之前判若两人,“为什么要接近我?”
他眯着眼,下巴轻抬,目光睥睨着她,全然把她当罪犯的审视,“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钱。”
“呵,”他不屑轻声一笑,瞥像她的目光似箭一样锋利,眉头紧蹙,“你当我是傻子吗,褚雾雾?”
霍辞每一次喊她的全名,光肃穆的表情就十分震慑。他站了起来,影子高高地印刻在他身后的天花板。褚雾雾察觉到他渐进的脚步,担心发生刚才的事,拉了拉被子盖上。
怎么会这么害怕。她害怕此时的霍辞。
“宝贝,你还不知道吗?”他用手指挑了挑她下巴,“因为你放的针孔摄像头,那家酒店已经关门了,可怜的老板在狱中有苦难辨呢。”
“你说什么?”褚雾雾难以置信。
“可惜了,只关了两个月。”他往她脸上吐出一口烟雾,“不过怎么会罚十几万就破产了。”
褚雾雾顿时惊慌失措。那夜霍辞带她回家后,她根本没时间去取那个摄像头,既然不是老板放的,怎么会让他负责。她抬了目光,“你做了什么?”
霍辞松了她下巴,转身回木椅上,安静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说啊,你怎么知道的,你做了什么?”
“我让他付了一点小代价。”
一点小代价。冤枉无辜的人,把他关起来,是一点小代价,这是什么理论?她好像从来没了解过霍辞。曾经以为他是善良的,温柔的,体贴的,有同理心的。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目光这么明亮,笑容这么和煦。为什么决定人的生死时,可以轻飘飘一句带过。
她竟天真的认为,霍辞和尤里娜不一样。
“为什么?霍辞。”她的心突然像被钉子扎般隐隐作痛,“既然知道是我放的,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我在等你坦白。”他仰头倒向靠背,语重心长,“雾雾。”
“我对你的好,你是一点也看不见阿。”
“我从没这么爱过一个女人。是否要接受我,”他继续说,“你应该好好考虑。”
他从来不是一个不计较得失的人,爱也不例外。付出了多少,他至少要得到同等的东西,少一丁点也不行。
大概是从褚雾雾对他说“滚”开始,他不想装了,卸下来恐怖的另一面。就像姚戚将他摁在水里。
他将她死死按在床上,羞辱、蹂躏。
霍辞的眼神陷入片刻的沉郁。
褚雾雾一直看着他的脸,看见他身后像山一样不可撼动的金钱,权力和地位,他的每一个神情都在清楚地向她表明,她所做的一切在以卵击石。
褚雾雾抹了抹脸,起了身,慢慢走到霍辞面前,迎上他微微抬起的清明目光。
“我想好了。”
霍辞眼神微动。
褚雾雾紧紧盯着霍辞的脸,观察他的目光和表情变化。她顿了顿,胯开腿,慢慢在他腿上坐下来。她抿着唇,和他对视了人生中最长久的几秒。
她说,“我会让自己爱上你。”
霍辞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目光微凉,像利剑一样锋利。
褚雾雾感觉到脸又麻了,嘴也难动,她低了低嗓音,细声向他示弱,“霍辞~”她觉得这招管用。
可能她方才的话和表情太狠毒,他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她的目光和他的在空中相遇,无声对视了很久。褚雾雾抿了抿嘴,下一秒,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滚落下来,在霍辞眼前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她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他有说过,她哭,他会心疼。
霍辞并没有任何表示,身体僵硬冰冷的仿佛和椅子融为一体。褚雾雾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真下贱,自讨苦吃。她收回了目光,抬腿起身,打算离开。
没等完全站起来,霍辞狠狠抱上她腰,她一个重心不稳做了回来,下面紧贴他的腹部。
“好了,别哭了。”
“宝宝,是我错了。”他低声地道歉,一边轻吻她的脸,“以后不吵架。”
“手还疼吗?”
他轻轻握起她手腕,放到嘴边一点一点地亲吻。
细细亲了很久,他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动作极其小心细致。
霍辞眼神紧盯她的嘴唇,盯了一会儿,他的吻和暖洋洋的气息像蒲公英般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