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元华的离家加上习明冉的消失,让虞水悦的不安达到了极点。
她想要出府找崔乐迎,却被下人拦着连自己的小院都出不去。
“二小姐,夫人吩咐了不能让您踏出这院子半步。”
看门的家丁长着副凶相,是虞水悦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她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踩着自己的裙摆摔倒。
次日便有虞夫人请的绣娘来给虞水悦量身裁嫁衣,虞水悦躲着不愿让她碰自己,自然又是被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虞夫人重重斥责了一顿。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好似淬了毒的匕首扎在虞水悦身上。
出嫁的日子就定在十日后,杜府像是怕虞家后悔般,急匆匆的就挑了个最近的日子,甚至都不是什么良辰吉日。
“二小姐生得可真好看。”
为虞水悦上妆的喜娘看着她未施粉黛便已楚楚动人,忍不住赞叹道。
虞水悦这几日被关在院子里,一下子就清减了不少,才做好的嫁衣穿在她身上看着也大了。
喜娘给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多抹了些胭脂,添上点气色。
虞水悦如提线木偶似的任她摆弄。
这几日虞元华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
虞水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二小姐可不能舔,口脂都被您吃进去了。”喜娘叫了声,拿了个苹果塞进虞水悦手中,“快上轿了,二小姐再忍片刻。”
织金嫁衣沉沉的挂在虞水悦身上,喜娘还在往她头上放嵌满了珠宝的发冠,满头的珠翠压得虞水悦感觉脖子上顶着千斤。
大红色的盖头遮住她的视线,虞水悦被喜娘搀扶着走出虞府。
没有新郎,本该由新郎骑着的白马上空无一人,缰绳被握在一旁的小厮手里。
虞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吩咐下人驱散周遭看热闹的百姓。
“欺人太甚。”她咬牙对跟在她身侧的寻苓道。
但事已至此,虞夫人心中就算对杜家的做法不满,也只得将女儿送上花轿。
虞水悦眼前只能看到盖头的红色,还有盖头底下她的裙摆。
她哪里知道嫁人有哪些仪式,只知有人引着她往轿子上走。
虞水悦手中的苹果都被掐出了好几个指甲痕迹,寻苓被当作了陪嫁丫鬟就跟在她的轿子旁边。
迎亲的唢呐锣鼓声吵得虞水悦耳朵疼,轿夫抬得也不稳,虞水悦好几次都差点被颠得跌倒。
嫣红的口脂不觉被她吃进去了大半,虞水悦忍不住掀开盖头往窗外看了眼。
半开的窗子让虞水悦勉强能看到外面的部分景象。
这……不是去杜府的路?
她虽然没有去过杜其徵府上,却也知道杜其徵与杜修齐家是一个方向的,这两家住得极近。
可这轿子却不是往那条路上去的,甚至可以说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
再往前可就要出城了。
吹吹打打闹了一路的唢呐锣鼓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行人沉默地走在轿子旁。
似是外面随轿的人发现了虞水悦的小动作,一只手忽然伸进虞水悦的视线中,“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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