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邺没想到二爷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庆幸之余,又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想起阿爹出来时红红的眼眶,心里难受得紧。虽然阿爹对他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话也不多,甚至两人之间都不怎么亲近,但他知道阿爹绝不希望他堕落红尘。
他想了想,还是把二爷说的告诉阿爹去。
阿爹屋里一片安静,甚至房门都没有关严,他刚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
“没错,我就是想玩你的儿子。”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他推开门缝悄悄一看,朝南的窗口边立着两个身姿欣长的男人,高个的男人换了身黑衣,微微俯首,以一种霸道的姿势将人困在方寸之地。
那人比他爹高,黑沉沉的背影挡了大半,只看得到他沉默的垂着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在阿邺以为他要抬眸冷嘲热讽时,却见那眼睑蓄了一滴泪将落未落。
这还是阿邺第一次见到他阿爹哭。
原来他哭起来是这般平静无声。
或许是不够亲近的缘故,阿邺从没见过他这般软弱的一面。在阿邺印象里,他一向都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置之一笑的。
阿梅抬手刚要拭泪,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那滴泪就那样顺着他脸颊滑落,充满无力。
男人并不动容,直直望着他的泪眼,“别给我装模作样,我不会再被你欺骗了。”
阿梅讽刺的扯唇一笑,挥开他的手,抬起眼对他道:“我现在还能如何?唯一所求的,就是你不要再纠缠我们了。”
“我纠缠你?”
男人突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神情暴戾。
阿邺一惊,推门道:“阿爹!”
两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男人的目光甚至带着令人心悸的杀气,他心里颤了颤,大着胆子上前抓住男人的手,感觉到他手上禁锢的力道不似糊弄,焦急道:“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先放开……”
男人定定看了他片刻,如他所愿松了手,但转眼又用臂弯挟住他的脖子把他带进了怀里,在他惊慌的神色中,男人低头在他脖颈轻轻一嗅,似笑非笑的说:“急什么,晚上有的是时间搞你这小骚货。”
阿梅抚着脖子,微微色变,“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小孩子不懂事。”
“不,他可懂事得很,昨晚把我伺候得很舒服……”
说罢,他恍然道:“啊,有了,不如你们父子一起伺候我一回,我就……”
“你休想!”
话音未落就被阿梅冷声打断,男人不意外的笑了笑,并不在意,用手指刮了刮阿邺的红脸蛋,“小乖乖,晚上等我好好疼你。”
说罢,他松手出去了。
他就这么走了?
阿邺惊魂未定,小心的看向他,“阿爹跟他……认识?”
“以前的客人。”他不欲多说,皱眉道:“今晚就待在我屋里,哪里也不许去。”
“今晚没有客人吗…”
看他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阿邺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连忙闭嘴。
阿梅皱着眉瞧着门口的方向,心头沉重难以放下。眼看着阿邺一天天长大,长得越发俊丽,二爷几次三番的来示好,必是看上阿邺这张脸好卖,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没把妆匣摔在二爷的脸上……
万般无奈之下,前些日子他拜托陆展宴给旧时朋友递个信,希望能把阿邺弄出这个火坑。
没想到的是,陆展宴官小,书信根本没有递到当家人的手中,倒被刚回到家的江季远拿到了。
他与江季远有着将近二十年的纠葛,其根源太过复杂,难以言表,是恩是仇已经辨不清楚。可谁知时隔多年那厮竟然还放不下,不远千里寻来,现在又对阿邺感了兴趣……
而更让他揪心的是阿邺的态度,昨晚,他竟甘于在男人身下堕落。
在阿邺担心的目光下,他一阵目眩,闭上眼稍缓。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深渊,但作为过来人的他知道,一旦被江季远盯上,噩梦会伴随着一生。有些人就是狗皮膏药,黏上了就再也摆不脱。
可他怎能让阿邺被他糟蹋……
怎么能……
入夜,门被敲响。
几番未应之后,黑衣男人从窗口翻了进来,他似乎对这样的行径很熟练。
屋中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坐在床边,一个冷冷的看着他,一个惶惶不安的偷偷打量他。他看到两个美人都在,不禁想笑,这还真是自作聪明,害怕他夜里去祸害小的,就留在自己屋里……
这岂不是给他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只不过,眼下让他有点难以抉择,到底是先吃掉哪一个比较好呢?
阿梅今晚可没做接客的准备,并未沐浴也未洗漱。男人见他稳坐不动,说:“你们二爷已经收了我今晚的过夜钱,你当真不伺候我?”
美人薄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