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谢温温熬药,林莲花就立马把药罐儿拿出来?,还有一个配套的小炉子。
“麻烦莫大夫了。”林莲花满脸感激。
温温的病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虽说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看过的大夫都说没法子治,但?莫彦玉一脸笃定,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了点期待。
“大夫要多少诊费都可以,您尽管治。”
莫彦玉连连推拒:“我住了这么些时日,已经叨扰婶子了,哪里用得着诊费?”
想?了想?又说道?:“而且温温曾帮过我一个大忙,我当时需要一些桃胶,是温温帮我找到的,桃胶珍贵,已经抵过诊费了。”
林莲花听?了这一番话,才?歇了要给钱的心思。
才?吃过晚饭,莫彦玉就到灶房里给温温熬药了,何云闲也进去洗碗。
何云闲边洗锅碗,边和他说着李雪民的死讯,他师傅显然不打算报官,莫彦玉不用担心被官府抓走了。
莫彦玉正往小炉子里塞细柴火,闻言顿了顿,沉默着不说话。
灶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火苗噼啪和碗筷碰撞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莫彦玉才?开口了。
他声音沙哑:“师傅不会原谅我的。”
何云闲听?到他哽咽的声音,才?发现,平日里那样开朗的莫彦玉竟然哭了。
“……为什么?你师傅一向疼爱你。”
“就凭李雪民是师傅的亲儿子!我呢?我什么也不是,在?师傅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李雪民。”
何云闲抿着唇,想?起来?自己那个亲娘,一时也有些郁闷。
那个货郎也说过类似的话,原来?莫彦玉也是这样想?的?可明明张霜花是他亲娘,这些年也没对他好过。
要真?说起来?,林莲花倒更像他亲娘,但?他见到的人?、遇到的事,都在?告诉他——血缘才?是更深厚的亲情,不是亲生的,再疼爱也不是真?。
两人?一时都沉默无言,各怀心思。
药罐子咕嘟咕嘟地冒出热气,药已经熬好了,莫彦玉猛然回神,“时候不早了,我去把药端给温温喝,云闲你也回去休息吧。”
莫彦玉的药有点苦,但?正所?谓良药苦口,温温闻着那苦涩的药味,小脸皱成一团,但?知道?这是能治病的药,还是乖乖的一口口喝完。
林莲花见她?要呕,怕她?把药吐出来?影响药效,立马往她?嘴里添了一块芝麻糖。
尝着嘴里甜滋滋的味儿,小丫头立刻喜笑?颜开,闹着还想?再吃一块。
“馋嘴猫,喝完药才?能吃一块,哪能天天让你吃?”
小馋猫温温一听?天天有糖吃,也不怕苦了,每天都盼着喝药。
一连喝了十来?天的药,谢温温也吃完了一整包的芝麻糖,她?的病也当真?渐渐好转。
最高兴的当属林莲花,她?坐在?炕上,对着自家男人?的牌位直抹眼泪。不过一出门就抹抹眼泪,并不叫人?看出来?她?哭过。
“冬鹤,你去镇上割点猪肉,咱们好好吃一顿,庆祝庆祝,也好好犒劳一下莫大夫。”
谢冬鹤也同样高兴,他提议道?:“不如我割点羊肉,过两天除夕,咱们吃羊汤锅!”
林莲花一听?,这主意好啊,立马就催着他去买了。
她?也急匆匆跑去灶房,说要烙红糖饼子,谢温温也被她?拉去烧火做饭。
“云闲,你等会忙完去缸里捞一颗腌菜,我估摸着能吃了。”
何云闲应了一声,一家子就都忙碌起来?了,连家里的狗都没闲着,在?院里嗅来?嗅去,鼻子在?雪堆里拱出一道?沟。
追风鼻子灵,在?家里闲着没事学起抓老鼠了,偶尔也会抓点虫子。
唯一闲下来?的就只有大功臣莫彦玉,他不好意思干站着,就和何云闲一起铲雪。
他俩一人?拿了一把铁锨,何云闲铲东边他就铲西边的雪,不用都铲干净,那样太费力了,弄出一条小道?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