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确实。”镜云渺将眼镜重新戴好,轻笑道,“那……回答您之前的问题,您只当‘感情用事’就好。”
&esp;&esp;“毕竟,感情这种东西,真陷进去了,理智也就少了大半。”
&esp;&esp;谢萱萱闻言,目露犹疑,却见来人轻笑着离去。
&esp;&esp;动作间,金色的眼镜链轻摇,斯文败类气立显。
&esp;&esp;等等——
&esp;&esp;谢萱萱愣神,忆起霞露好像说过,她家先生“很是温和优雅,文质彬彬……其实他不近视的,但我喜欢他戴眼镜的模样,因为显得人很聪明、斯文。有时候突然摘了,居高临下瞧他,还有一种养小动物的既视感,装模作样凶你。但,没得到你同意,绝不敢轻举妄动,哪怕你已经把他的脾气、火气都摸出来,多有意思……”
&esp;&esp;那时候,她还想着这小姑娘似乎有些表里不一,不如她外表瞧上去那般无害。
&esp;&esp;如果对象是眼前这大魔王?
&esp;&esp;喂喂,这哪里是小动物,分明是凶兽啊。
&esp;&esp;霞露诶,你一个可爱系的妹子,究竟是靠什么把这家伙训得乖巧听话,连床上都令行禁止的啊。
&esp;&esp;开班吧姐,绝对比你在这累死累活干一天收入多!
&esp;&esp;
&esp;&esp;“咳、咳。”
&esp;&esp;听见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可算大喘气,吓得腿发软、手却被迫僵硬稳当的叶芜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险些哭出声。
&esp;&esp;祖宗诶,她的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esp;&esp;从沉沉的痛楚中挣扎出来,难得,眼前并非朦胧一片,看得十分清晰。
&esp;&esp;四肢百骸的疼痛与无力悄无声息提醒着凤一苇,他还活着。
&esp;&esp;但,也不过挣扎着苟活而已。
&esp;&esp;困倦压身,思绪缓慢,身体与意识几乎脱节。
&esp;&esp;尽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但,凤一苇还是嗅到了梦中清淡腥甜的血腥气,熟悉而令人安心。
&esp;&esp;无奈轻笑,无奈感慨: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sp;&esp;衣服的摩挲声细细,叶芜一瘸一拐龟速逃离这压抑的地方,用发麻的手脚往厕所奔去。
&esp;&esp;“……镜九?”
&esp;&esp;声音一出,仿佛无声。
&esp;&esp;凤一苇再一次亲身感受,生命有时候比意志更加脆弱与渺小。
&esp;&esp;令人窒息的安静如潮水般褪去,室内另一个呼吸声响起,低沉、压抑。
&esp;&esp;有人悄无声息靠近,轻轻将他的手揽起,用脸蹭了蹭手腕,动作很轻。
&esp;&esp;感觉到腕部灼人的温度,凤一苇才后知后觉,他的体温不知何时已经下降到一种危险的地步。以至于,正常的体温于他而言反而炽热。
&esp;&esp;失血过多,会有失温的危险。
&esp;&esp;更何况,这样燃尽生命去供养托举另一个风中残烛的做法。
&esp;&esp;生机借助鲜红的液体被传递,理智被铺天盖地的感性压垮。
&esp;&esp;从来坚不可摧的人如今卸下防备,意识仿佛离家出走,只是愣愣的、呆呆地试图借助摸索的动作暖透一块寒冰。
&esp;&esp;有叹息无声,散在风里。
&esp;&esp;凤一苇拉回手腕,将修长的手指送入口中,齿合,鲜血顿时流出。
&esp;&esp;镜双程因疼痛回神,顺从攀扯的力道俯身,被咬破的舌尖主动,留下一个湿润的吻。
&esp;&esp;……
&esp;&esp;凤一苇无声的笑发颤,因为喘息,因为镜双程示弱般懊恼地阖眼。
&esp;&esp;“你从哪里找到的?”
&esp;&esp;“你房间。”
&esp;&esp;无数次找寻,是真的好奇对方的房间里藏着些什么东西,寻找着他不曾参与的那些岁月的痕迹。
&esp;&esp;到后来,逝期将近,也是真的想要将曾经遗失的护身赤玉找回来。
&esp;&esp;至少,再留下些什么回忆。
&esp;&esp;“磨了些玉屑下来,融在朱砂里,画了这个。”凤一苇从袖中将满绣云纹的袋子系带解开,【生人符】笔迹鲜亮,墨发缠绕,精神力养护,“原本,是想找个机会交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