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纪秋允，缓缓地轻声道：“那你说，什么样的，叫正常。”

&esp;&esp;“……”

&esp;&esp;纪秋允死死地看着他。

&esp;&esp;他刚才那些话一说出口，其实他就后悔了。

&esp;&esp;他在那一瞬间为什么失心疯了去反问柏扬之？都是自找苦吃。他能指望柏扬之说出一些什么话？他更不指望柏扬之能对他拿出正常的感情。

&esp;&esp;柏扬之根本就不懂正常的感情，他怎么能指望柏扬之给他一个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

&esp;&esp;那一点仅剩的尊严让纪秋允挺直了脊背，他就维持着这个耻辱的姿势仰头看着柏扬之。他眉心颤抖着皱起，强压下嗓子里的颤抖，不让自己过度失态：“柏扬之，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看过谁家的正常感情，要签合同……”

&esp;&esp;“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

&esp;&esp;纪秋允艰难地顿了顿，他感受到自己下巴上力道的收紧，他虽有些吃痛，但还是坚持仰着头把话说完。

&esp;&esp;那一段漂亮优雅地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落在柏扬之眼里，就仿佛一只引颈的天鹅。

&esp;&esp;漂亮干净地、让人想把他弄脏、想看他折翼。

&esp;&esp;纪秋允承认自己把这话说出口是有赌的成分在，他至少，想要刺激一下柏扬之，即使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他至少也要让柏扬之在心中有一点点，感情的意识。

&esp;&esp;“……拿钱办事？”

&esp;&esp;柏扬之在口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语气一字一顿，森森寒意浸透。

&esp;&esp;纪秋允依然坚持着直视柏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