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放几口便喝完了粥,齐雪却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笼汤包。
&esp;&esp;“报应”便是撑得难受,只得慢慢地沿街走着,消食又不误赶路。
&esp;&esp;越往城中心走,越是清幽。柳宅坐落在县衙东侧的深巷里,白墙黛瓦的院落临水而筑,虽无朱门高户的张扬,但闹中取静、气度端方。
&esp;&esp;宅门早已敞开,几名家丁丫鬟垂首立在边上。
&esp;&esp;众人之前,站着一位女子,身着蓝溪水染轻裙,除却素木簪子挽起乌发,周身再无多余的缀饰。
&esp;&esp;她通身如冰绡凝就,清冷到肌骨,神气还似菊影落着霜。虽静立人前,却像远在烟波外,寸地自成孤境。
&esp;&esp;柳放掌心握紧齐雪的手,走近道:“阿姐。”
&esp;&esp;齐雪也跟着:“姐姐好。”
&esp;&esp;抬眼望清柳放的长姐,她心中漾起难止的波澜。
&esp;&esp;早知柳放相貌堂堂,其亲族必然不差,但柳氏长女额上薄施胭脂,花面外朗香袭人,也太好看了些。
&esp;&esp;若说钟永怜英姿行步如飞,配得上侠女之最,眼前的佳人,大抵就是最倾国倾城的淑女了。
&esp;&esp;齐雪这样毫不掩饰对其的赞叹,柳观水自然能注意到,觉得这姑娘太实诚,想什么话显露什么脸色,与她爹、她弟弟如出一辙。
&esp;&esp;想起一盏茶的时间前,下人匆匆来报,说放儿与一陌生姑娘在渔村搂抱,亲密得很,恐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esp;&esp;然而,柳观水只是对着柳放笑了笑,拉过他手臂上下仔细打量,见他并未消瘦或是受伤,才舒缓了眉头。
&esp;&esp;待她转向齐雪,目中平淡而疏离,只微微点头,语气客套:“你是放儿的朋友?进来吧。”
&esp;&esp;齐雪敏觉她似乎并不喜欢自己。
&esp;&esp;但转念一想,她这般人物总不会是什么恶人,或许只是性子内敛小心。大不了自己接下来谨慎些,多顺着她,看在柳放的面子上,总能和睦相处。
&esp;&esp;“放儿,你一路劳顿,先去休息吧。齐姑娘的住处由我来安排。”柳观水像哄着孩童道。
&esp;&esp;柳放迟疑,自从与齐雪有了肌肤之亲,在外同行时虽有几晚是分房睡下,他们大多还是同床欢爱。
&esp;&esp;好容易回来,却要叫她与自己分开,他不能习惯,也不知怎么开口。
&esp;&esp;齐雪见他这样,生怕他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急忙推着他往外走,抢着道:
&esp;&esp;“我……我想吃桂花糕了!你快去街上给我买些来,我跟着你姐就好,没事的。”
&esp;&esp;柳放被她推搡,再看她恳求的模样,只得按下话头,温和地应道:
&esp;&esp;“好,你等我,我很快回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柳宅往街上去。
&esp;&esp;柳观水领着齐雪向宅院深处走去。
&esp;&esp;随着曲折的长廊缓行,这宅子远比外面看上去更为雅致,绿植与木质装潢相得益彰,处处可见匠心。
&esp;&esp;到一方僻静小院前,院门上悬着小牌匾:小寒斋。
&esp;&esp;屋内陈设一如牌匾上笔力清瘦的字迹,简洁高雅。
&esp;&esp;齐雪刚想道谢,却听她开口:
&esp;&esp;“齐姑娘初来,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esp;&esp;柳观水接着:
&esp;&esp;“柳家虽有些薄产,只是向来由我代为打理。放儿是单纯的心性,不谙琐碎俗务,日后也不过领些例银,勉强满足温饱。”
&esp;&esp;“姑娘若有什么长远打算,还是早做考量为好。眼下缺周转的盘缠,我即刻便能为你备下车马,奉上白银,也算不辜负你们间的情谊。”
&esp;&esp;齐雪怔听着,继而品出她话中有话。
&esp;&esp;她跟着柳放捞不到家财,不如识相点,拿几分钱走人。
&esp;&esp;被这样羞辱,齐雪有火,面上也不露怯,昂首道:
&esp;&esp;“多谢柳小姐美意,不过我此行只为寻一人,顺路与柳放结伴而已,倒不曾想过要靠他度日。”
&esp;&esp;她说着转身就走,“既然府上不便,我这就告辞。”
&esp;&esp;对方没料到她这样干脆,稍稍拎起衣裙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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