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这个门生他是记得的。陆家的这个孙子，他也是认得的。

&esp;&esp;一旁的韦之贯眼睫微抬，看了一眼秦朝宁和陆杰修，随即不显山不显水地继续拿起茶杯品茶。

&esp;&esp;刘旭一心二用，对韦之贯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他接过秦朝宁和陆杰修呈上来的纸张开始查阅了起来。

&esp;&esp;“这是什么记账法？”刘旭刘阁老看了好一会儿，没看懂。

&esp;&esp;闻言，秦朝宁上前向刘大人解释这个增减复式记账法。这种做账方式是和兖州那边账房用的四脚记账法类似的一种记账方法。

&esp;&esp;只是这里面引用了胡商们的数字写法，会让账目比宣朝的文字简单些。

&esp;&esp;他讲得仔细，刘旭和韦之贯听着听着，眼神变了。

&esp;&esp;他们两人此时此刻从秦朝宁的话里已经看到了两点，一是兖州的账簿有待推敲，二是胡人的数字对于国家能够带来的自上到下的改变。

&esp;&esp;这样的文字，记账方式，若是普及开来，朝堂上下的帐何愁不一目了然？倘若全国普及，这将带来多大的改变。

&esp;&esp;这一刻，阿拉伯数字这件事比贪污一事还更要占据他们的脑子。

&esp;&esp;韦之贯在这里的角色是监督、监察查账一事。他不方便多说些什么。所以，很快地，他又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esp;&esp;好一会儿后，刘旭刘阁老才想起来正事，他对那些青衫官员吩咐道，“你们去户部，让他们把已经核算完的兖州账簿都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