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藏回了床底下的大木箱里后,才去屋子里另一侧摆放的素面樟木箱里找出钱盒子。
&esp;&esp;她把钱盒子拿到床边递给秦石,然后自己也脱下鞋子坐在床沿边上,借着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油灯亮光,抬手开始解发髻。
&esp;&esp;“我若是没记错,里面怕是只有一两多。”秦柳氏小声告诉秦石。
&esp;&esp;秦石看完钱盒子后,心情更复杂了。他自己下了床,穿上草鞋去把盒子放回原位,盖好素面樟木箱。
&esp;&esp;夜里,一手搂着妻子,他许久都仍未有睡意。秦柳氏被他翻煎饼似的扰到了,干脆给了他的手臂一巴掌。
&esp;&esp;“如儿,你说,若是幺儿投的大户人家,那造化定是不一般。投在我们老秦这里,我怕是耽误了他。”秦石纠结地把心里话说出口。
&esp;&esp;听罢,秦柳氏不满地拧了他的腰一把,“好你个秦石,别说我的幺儿,我的朝阳、晚霞哪个托生你们老秦家,你不得烧高香的?”
&esp;&esp;“你这会想东想西,不若想想如何把自己的俸禄要些回来。”秦柳氏把薄被子往他脸上扔了一角上去,“睡了,你心里不好受的话,明日下秧苗一人顶俩,我们母子几人就靠你了。”
&esp;&esp;秦石:“……行。”
&esp;&esp;他搂过秦柳氏,缓缓睡去。
&esp;&esp;翌日,是营地里下秧苗的大日子,老秦家的几人天未亮就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