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柏续颔首,随即又有点担忧商延枭,“你要去吗?”
商延枭沉默思索,反倒是褚亚特先接了话,“三少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就以保镖的身份跟着去吧,站得离远点就行。”
“褚允程可没我这么好的洞察力,他一向眼高于顶,可能连小柏总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这位随行跟着的保镖。”
“而且我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前,恐怕他会把一大半的注意力都用在讽刺我身上。”
商延枭听见这番话,倒有了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我先跟着去吧,以防万一。”
柏续想了想,“好。”
…
偌大的高尔夫球场边。
褚允程挥出了近乎完美的一杆开球,神色有些自傲,“张董,该你了。”
比起他的得意悠哉,张嵩阳的眉心却压着一团化不开的愁绪,他走进发球区,沉默着把握着球杆。
准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张嵩阳挥杆发球的那一瞬间,褚允程近乎邪恶地发问,“张董,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砰!
杆头偏了力气,高尔夫球在空中抛出一个无力的弧度,软绵绵地落了下来。
褚允程不明显地轻笑了一声,“张董,今天失常了啊。”
“……”
无形的沉默蔓延开来。
张嵩阳示意边上的球童离开,这才忍不住说,“褚总,我是真心想要和褚氏谈合作的。”
褚允程漫不经心地点头,“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比张董更诚心吗?”
“只要我们褚氏占高额股份,你们决胜为辅,无论需要多少入股金额,那都不成问题。”
面对这个临时且过分的提议,张嵩阳面色紧绷——
放弃高额占股,也就代表着以后他们决胜在这个项目里就会失去更高的决策权,这和他的初衷是完全违背的!
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抢先拿下了aw的意向协议,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褚允程看出张嵩阳的犹豫和为难,反倒逼得更紧了,“张董,你应该知道的,只要我放话想和你决胜医疗合作,放眼整个新国,估计都没人敢截我的胡。”
“我听说,你和aw意向协议期只有一个月?要是不能赶在协议截止日期前完成购入,那么你之前一切都会打水漂。”
“只是很可惜,决胜短期内只靠自己应该拿不了那么多资金吧?”
“……”
这番话既是威胁,也是事实。
一字一句都堵在了张嵩阳的喉咙,让他无法反驳。
褚允程向自己的助理换了一支球杆,再度瞄准地上的球,“张董,你有扩张的野心是好事,但得看在谁的面前。”
“我褚允程从小到大要的东西、接管公司后要的项目,是绝不会做‘依附’的那一个。”
——砰!
又一球飞了出去。
褚允程确认了又是一击完美挥杆,转身后看向张嵩阳的神态更显倨傲,“张董,现在是你需要我们褚氏的合作,而不是我得求着你合作。”
“要是我再惭愧一些,那大可以等到截止日期之后再下场,但这不是看在张董的份上,我想着诚心合作一下?”
“……”
诚心?
这算是哪门子的诚心?
之前话里话外的客套都是装的,眼下的谈判才是最真实的无情!
张嵩阳骨子里就是个斯文人,哪怕这些年在商场上有所圆滑磨练,但始终做不到褚允程这般的咄咄逼人。
“张董,你觉得呢?”
“……”
快五十的年纪,居然被一个年轻人逼到无话可说?哪怕张嵩阳的脾性再稳再镇静,这会儿都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忽然间,近处的车道上传来了一阵“滴滴”的喇叭提示,巧妙打破了周围快要凝固的空气。
紧接着,一道轻飘飘的招呼声响起,“哟,巧了啊。”
褚允程和张嵩阳一前一后地看了过去,神色各异。
褚允程看着从接驳车上下来的三人,第一时间锁定在了为首的褚亚特的脸上,眸中难掩厌恶,“你怎么来了?”
“大哥这话说得有意思。”褚亚特稀松平常地迎上他的不满,回应里带着刺,“你是球场的会员,我也是,我怎么不能来了?”
说着,他就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张嵩阳,“这是决胜医疗的张董吧?你好。”
张嵩阳压製住复杂的情绪,礼貌点头,“你好。”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越过褚亚特落在了后面的熟悉面容上,“小柏总?”
柏续和商延枭快速对了一道视线,独自走了上去,“张董,好巧。”
褚亚特明知故问地配合,“怎么?柏续,你和张董认识?”
张嵩阳对上柏续的友好笑意,紧绷的情绪松了松,“昨晚在宴会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