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朱公公压根不听他的话,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偏一下,像隻热锅蚂蚁似的在卧房里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呀?都怪奴才太马虎了,竟然连太子殿下的去向都一无所知……”
“那个……”温池从被褥里伸出尔康手,“朱公公,你听我说……”
“太子殿下,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就这么走了可让奴才如何是好呀!”朱公公越说越伤心,满脸绝望地扶着额头,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是奴才失职,奴才该死……”
温池扯着嗓子喊道:“朱公公!”
猝不及防的朱公公被吓得一个哆嗦,这才从太子殿下不见了的恐惧中缓过神来,懵逼地转头看向床上的温池。
只见温池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他靠坐在床头,然后一把掀开身上的被褥。
这下朱公公终于看清楚了床的另一头还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正是他寻寻觅觅了那么久的太子殿下吗?
朱公公又惊又喜:“太子殿下,奴才可算找到你了!”
然而朱公公的喜悦并没有感染到时烨,不仅如此,时烨的脸还黑得活像是在锅底贴了两个小时,他用冷飕飕的目光看着朱公公,启唇道:“朱贤。”
冰冷的两个字犹如一盆从天而降的凉水,在刹那间将朱公公浇了个透心凉。
朱公公抖了一下。
时烨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朱公公弓着腰、低着头,整个人的姿态卑微进了尘埃里:“奴才、奴才方才没找着太子殿下,一时找人心切,才斗胆进来问问温公子……”
时烨的声音冷到了极致:“滚出去。”
“是。”
说罢,朱公公便屁滚尿流地滚了。
朱公公走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卧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温池没想到时烨会突然对朱公公发难,他生怕惹火烧身,脸色苍白的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捏起已经被掀开的被褥,又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时烨身上。
由于他的不小心,也将时烨的脑袋一并盖住了。
乍一看,就像是给死人搭上白布一样。
温池愣了愣,突然就被这个画面戳中了笑点,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出声后,他才陡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是已经晚了……
那声“扑哧”仿佛有回音一般,在温池耳边久久萦绕个不停。
空气中蔓延着死一般的安静。
撒谎
温池慌了:“太、太子殿下……”
时烨愣了片刻, 随即伸手抓住覆盖在脸上的被褥, 作势便要扯下来。
温池见状,顿时犹如见了鬼一般,他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 身体便已经出于条件反射性的手脚并用地爬下床。
由于他的动作太过急切,爬下床时一不小心踩了空,身体猛地往后栽去, 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好几圈。
等他停下来时,发现自己以极为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 刚才被撞到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钝痛。
温池忍不住嘶了一声, 倒抽了两口凉气。
这时, 正前方传来一些动静声。
他抬头看去, 只见时烨已经面无表情的从床上坐起来,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领口微微敞开, 露出大片的胸膛以及在衣襟间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不得不承认,尽管这个太子的脸是毁了, 可他的身材还是好得让人看着面红心跳。
啊!
羡慕……
不知怎的,温池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连吐出来的气息也带有一定热度。
他连忙低下头,逼迫自己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 这才感觉周身的热度降下去了些许。
正当温池松口气的时候, 余光中瞥见时烨将手一扬。
下一刻, 床上的被褥飞了过来, 从天而降地将温池笼罩得严严实实。
温池的视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温池:“……”
这个狗太子也太幼稚了吧!
他们又不是小学生,怎么还流行起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来了?
虽然温池心里特别无语,但他嘴上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他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就是个木头桩子,沉默不语地盖着被褥趴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时烨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朱贤。”
守在外面的朱公公立即小跑进来:“太子殿下。”
时烨道:“备衣。”
朱公公忙道:“是。”
接下来便是悉悉索索下床的声音,朱公公忙前忙后地伺候完时烨,把时烨送出去后,才轻手轻脚地来到温池身旁。
“温公子,咱们要启程回宫了,你快点收拾一下罢。”
温池的声音从被褥里传出来,听着有些闷:“太子殿下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