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真先手,谢知方猜是二,果然中了,他便笑着念了句诗,按着方才所定的规矩,诗中须含着方才所掷的点数,又要带一花名: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
谢知真饮了一杯,猜是四,谢知方却掷了个五,她只好又喝了一杯,沉吟片刻,笑道: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
谢知方如有神助,下一回又猜中,他摸着玉石雕就的骰子,笑嘻嘻道: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谢知真不胜酒力,本待不喝,架不住弟弟又是哄又是赖,将满满一杯酒喂到唇边,只好慢慢咽了下去,一手托着晕红的桃腮,另一手倒了杯清茶喝下,懒懒地看着弟弟掷骰子,口中道:我再不喝了,头晕
这次还是一个点,谢知真又猜错,因着喝多了酒,又是在弟弟面前,便不如往日里端谨,露出点小女儿的娇态,声音又软又媚:阿堂,我真的不成了
谢知方的嗓子不知怎么的有些发干,竟不敢看她,扭过头搓了搓后颈,道:姐姐只管行令就是,我替你喝。
他将微甜的酒液咽下,听见姐姐慢慢念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谢知真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伏到桌上,睡了过去。
谢知方是海量的人,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也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他轻轻唤了她几声,见她毫无反应,鬼使神差地凑近,细看她玉白无瑕的俏脸。
姐姐的睫毛很长很长,还有些上翘,鼻形精致玲珑,两颊泛着酒醉的薄红。
他屏住呼吸,伸手往她脸上摸了摸,触手滑腻香暖,令人心神一荡。
若是她醒着,这会儿必要斥他不知分寸,不守规矩。
可她这会儿醉了,对他毫不设防,袒露出最柔软最美好的一面,任由他作为。
谢知方咕咚咽了口唾液。
手背不知怎么蹭过她的红唇,染上一抹胭脂。
香艳动人,风流非常。
他捏着手中的骰子,往玉盘里掷了最后一回。
依然是一。
看着桌上趴着的美人,谢知方喃喃念道:海棠亭午沾疏雨。便一饷、胭脂尽吐
他俯下身,动作小心地将谢知真打横抱在怀里,往床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