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还没有和哪个同性人类离得如此近过,近到他甚至能听到男人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直直锁在白锦维身上,冰凉、刺骨,在炎热的天气中,散发出不似常人的冷气。
五官轮廓清晰明了,男人的长相无疑是第一眼惊艳,那双别致的瞳孔在盯他时,白锦维莫名会起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就像就是一条冷血的毒蛇在捕猎。
白锦维已经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来找他。
“可以稍微离远点吗?”白锦维想推开他,可身高与力量的悬殊让他无能为力。
白锦维性格一向柔软,他的字典里没有刚硬这两个字,他不喜欢和人争吵推搡,这辈子唯一生气硬气还是为了橘糖。
“为什么。”男人俯下身,与青年平视,“你不喜欢?”
白锦维喉结滚动,他垂下眼躲避对方的视线:“不喜欢。”
过近的距离不止是压迫感,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暧昧感。
贝迪似乎也没想到青年回答的如此直白,他直起身,有些诧异,“人类还真是奇怪。”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白锦维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人类……?
“昨天说喜欢我的手,可又不想和我牵手。”
“你能和畜生亲密接触,却不愿意和人形的我接触,明明从外表来看,我们才是同类。”
“你很抵触我,但依然会因为我手指的触碰发情。”
都是人话,可连在一起白锦维却听不懂。
他脸色变了又变,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答案。
“什么意思……”白锦维声音发哑,推动他胸膛的手转而改成了紧攥着男人的衣服,“什么人形?什么畜生接触?什么发情?”
贝迪顿了顿,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疑惑。
“你昨晚不是醒了吗?”
‘砰’——脑子里像是有烟花瞬间爆炸。
白锦维心脏跳的激烈,他抬起眼,瞳孔都在震动,“是你!”
那不是幻觉,全部都是真的!
“所以我这段时间以为是做的春梦也都是因为你!”
贝迪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眼前情绪波动的青年,那张脸此刻无比生动艳丽,唇一张一合,隐隐露出红色的软舌。
他说:“想亲你。”
欲望是不受控制的,男人是这么想的,他也遵循本心这样做了。
白锦维还处在不可思议的状态里,唇上就被一片柔软压住。
男人的嘴唇一样是冰冷的,凉丝丝的,像是在舔雪糕。
即便是已经经历过疯狂的性爱,可嘴对嘴的亲吻还是头一回,难以言喻的微妙,忍不住颤栗,白锦维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发展的如此诡异。
上一秒还在对峙,下一秒男人就冷不丁地亲了上来,他应该是能拒绝的,可腿一下就软了起来,唇瓣被吮咬着,笨拙地像个新手。
两唇分离,即便只是贴了会儿,白锦维脸上还是染了红晕,“怎么突然话题就跳跃了。”
白锦维很聪明,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你是贝迪!”
不是指姓名,是指那条被他养在房间里的蟒蛇。
除此之外,白锦维想不到任何生物能凭空出现在,更何况,他早在之前就对贝迪有所怀疑。
白锦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你说你叫贝迪的时候,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明目张胆了。
可正常人类也确实不会将一条蛇和一个人类联想在一起。
室内空调温度很低,上下摇摆的扇叶发出簌簌声响,白锦维就靠在桌子旁,而面前的男人还在朝他贴近,鼻尖几乎都快触碰上了。
白锦维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最终都被吞没于唇齿之间。
如果说刚才的两唇相碰叫小孩子过家家,现在便是成年人间饱含着情欲的吻。
男人咬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进了白锦维的嘴里,缓慢而又仔细地舔过他的牙齿,上鄂,最后勾缠着软舌带回自己嘴里,有条不紊地吮吸拉扯。
白锦维被亲的整个人都软了,半坐在桌子边上,他后颈被男人的手掐住,力道不大,也足以迫使他扬起头承受着极致的缠绵。
太色了……
这是冰与火的交融,白锦维一直都处于被动方,他被亲的晕晕乎乎,亲吻好像没有网上说的香甜,但是男人凉丝丝的气息让他感到舒适。
白锦维耳畔全是亲吻的水渍声,颤栗着睫毛,隐藏住湿漉漉的眼眶,他能感受到这个吻的青涩,没有任何技巧,即便如此,男人只要稍微用力吮咬他的舌头,那种酥麻的热意便止不住翻涌。
白锦维夹紧双腿。
他好像湿了。
男人最后又舔了舔白锦维的软舌,牵出淫糜的丝线,凑到青年耳边,咬着他的红到滴血的耳垂,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沙哑。
“闻到了吗?”
“你发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