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岁并不大,却是幼年登基,外加长公主派系的扶持,如今在朝中已是根基稳固,颇有威望。
可是看到了长公主,还是一口一个皇姐,少有天子威严。
他来到殿内,看到里面空无一人,榻上却已经放下了帘子,便忍不住走近。
“已经日上三竿,皇姐怎么还在赖床?”
季汐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近日身体抱恙,恐病气沾染龙体,所以没有迎驾,还请陛下恕罪。”
小皇帝闻言皱起眉,冷声道:“这公主府的医官尸位素餐,怎么放任皇姐病到卧床的地步?来人,宣太医院的张院使,即刻赶来!”
“多谢陛下好心,不过还是算了,我这病估计是前几日不小心染了风寒,慢慢便会好的。”
“可是你的声音……”
她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古怪,好似在忍耐。小皇帝凑过去,想撩开纱幔,却不知为何没了动作。
他的眼睛盯着床上盖着的棉被,突然笑了笑,后退了一步:“也罢,那你就好好休息,朕今日来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个祭祀大典,既然如此那便过几日再说。”
再过一个月就是大绍的祭月节,这是除了春节外最为隆重的节日。那天晚上月升之时,天子需登摘星楼放祈福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只是个惯例节日罢了,不知为何这次偏偏要和她商讨。季汐随便应付了两句,便把小皇帝送走了。
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终于掀开,她撑在他的身子上起来:“小质子,方才你为何这么紧张,难道是怕大绍皇帝不成?”
谢容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长得和那个皇帝很像,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姊弟。一样的眉,一样的眼,杀人的时候殷红的血溅在脸上,会带着一丝可怖的艳丽。
十岁前的谢容楚是锦衣玉食的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十岁以后的谢容楚,光是听到祭月节这三个字,都会惊恐得无法言喻。
庆国战败于祭月节那一晚。
彼时他的太子皇兄正捧着庆国的琉璃盏,代替父皇主持祭祀。年幼的谢容楚被母后抱着,同后宫的妃嫔一起站在祭祀台后安静地期待。
那是太子殿下第一次主持大典,却神色平静而端庄。只有小小的谢容楚发现了端倪,忍不住扯了扯母后的手,让母后弯下腰,凑到她耳边道:“娘亲你看,阿兄的手一直在发抖呢!”
母后无奈地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突然间一簇烟花腾空而起,冲上了宁静的夜空。
紧接着是第二簇、第三簇……下面的人不知缘由,纷纷仰起头看向天空,发出阵阵惊叹。
直到一直“烟花”穿透了典礼官的脖颈,温热的血如热油般“刺啦”溅到了祭祀台上。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后面的事情像是被打翻的彩墨汁,模糊而混乱。他只记得阿兄丢下琉璃盏,一边喊着“母后”一边朝他们跑了过来,然后被一支箭矢刺穿胸口,摔倒在地。
谢容楚看到那价值连城的琉璃盏碎成了千千万万片,他的太子皇兄脸朝下一动不动地流出一股暗红色的血迹。那条血迹像蚯蚓一样钻进泥土中,蜿蜒到了他的脚下,带着令人作呕的浓郁的血腥味。
变成了他永生难忘的梦靥。
-
“谢容楚?谢容楚?你怎么了?”
一声呼唤打断了思绪,榻上的少年终于回过神,缓缓眨了眨眼睛。
季汐松了口气:“我以为你昏过去了,吓死人。”
谢容楚目光沉沉不语。
不知为何,周遭的气压突然低了起来,让人后背发毛。季汐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心里开始打退堂鼓——反正今日好事也被皇帝搅合了,不如晚上再去找他。
结果却被人猛地一拉——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头重重地磕在软榻上,密密麻麻的疼痛涌来。
转眼间二人竟换了位置,谢容楚俯在她身上,高挑的属于男子的身体沉的像一块石头,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这一刻季汐才突然意识到,小质子也是个已经弱冠的男人。
他若是想动起手来,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谢容楚,你要做什么?疯了吧!”
谢容楚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想做什么,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本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强迫我?”
她一向尖酸刻薄,这两日的虚情假意不过是上位者心血来潮的把戏,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才是正常。谢容楚的笑意愈发讽刺,他将手伸到了她温热的腿根,身下的女人便立刻抽了口冷气,漂亮妩媚的眼睛含上一层薄薄的水意。
“殿下还真是口是心非。”
手指缓缓地伸到小穴里,搅起黏腻的水声如窃窃私语。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弄了两三下,指尖抽出时便从小穴里勾出一根淫靡的银丝,滴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