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贯穿寒苍的手臂,血液飞溅,铁槌脱手而出,成拋物线落在远方,在地上敲出一大块裂痕。诺衫维持举枪的动作,枪口飘出丝缕的烟硝,望向这里露出胜利的微笑。
寒苍不小心捕捉到雨露以紧张的神情朝他跑来的身影,这是他一次看到对方露出如此没有防备的表情,觉得稀奇,想要取笑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雨露张口说了什么,却听不到,原本吵杂的战场像是被恶作剧般被关上了声音,眼前彷彿上演一场滑稽的默剧,只见士兵张大嘴,却听不见吆喝声;武器激烈的碰撞,却没有鏗鏘声传入耳内。
寒苍发现不仅听不见声音,连眼中所见的景象都变得十分缓慢。
士兵以极为缓慢的动作挥刀,被砍中的对方士兵胸膛喷出大量鲜血,红色顏料慢慢涂满蔚蓝,再慢慢洒向大地,接者士兵很慢很慢的往后倒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缓慢,全部的人都以慢动作互相廝杀,就连寒苍自己也以缓慢的速度往后倒下。
寒苍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直到整个人往后倒在坚硬的地上,一切才终于恢復正常。
「陛下!」雨露衝上来跪在寒苍身旁,语气难得的动摇。
直到此时此刻,寒苍才终于里解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他被名为枪械的可怕武器给打中。剧痛直到现在才赫然降临,火热的痛楚席捲全身,刺激敏感的神经,才没多久,整支手臂宛如泡在岩浆中,又痛又热,血还不断再流出。
雨露按住寒苍的伤口试图止血,她的双手无可避免沾染红液。
「嘿嘿!雨露,你的表情好可怕!别这么严肃嘛!」寒苍想要缓和气氛,但不怎么成功,语气不仅虚软无力,头部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晕眩,状况很不好。
雨露不悦的打住寒苍的话,冷冷地说:「陛下去看看镜子吧!您的表情比雨露还可怕,如果现在不是早上,雨露还以为看到鬼了。」
「是吗?」寒苍用没受伤的左手摸摸自己的脸,笑嘻嘻的表情忽然从脸上消失,不由分说地推开雨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右手臂不自然的垂下,血液顺着手臂滑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诺衫忍不住发出敬佩之声:「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普通人早就失血过多死亡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可以站起来,虽然很佩服你的毅力,但这不过是垂死挣扎。」
「雨露,退下。」寒苍忽然说道,彷彿没听见诺衫的话。
雨露仅仅看了一眼寒苍此刻的表情,没有异议,退了开来。
接者,寒苍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越笑越张狂,彷彿发疯似的不断发出狂笑,不可抑制的笑声回盪在战场各个角落,久久不散。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低沉的话语彷彿从深渊从传出,以毛骨悚然的口吻说:「你可是第一个让我露出此等丑态的人,从来没有人可以伤到我一分一毫,只有我寒苍掌控别人的生死,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末日。」
诺衫只觉得寒苍疯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疯疯癲癲的气息,或许他根本没正常过。
「果然游戏要有点难度玩起来才刺激!虽然有变数,但胜利终将归于我,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寒苍大言不惭的说,但他本人却因为失血过多连站都站不好,这大话就显得不怎么有说服力。诺衫冷哼说:「凭你现在这副模样?别说笑了!你连走路都走不稳了,怎么拿那把巨槌和我打?」
「不需你费心!」寒苍大喝一声,朝诺衫大胆的直线奔跑,沿路顺手拿起掉在地上的巨槌捡起来,不过当然是用没受伤的左手。
诺衫嗤之以鼻。寒苍的动作明显变慢,惯用手明明是右手,却用左手挥舞巨槌,动作很不流畅,浑身都是破绽。只要用枪对准心脏的位置,寒苍就会当场毙命,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
他没这么做,理由很简单,他要把刚刚的耻辱全部奉还!
寒苍用不习惯的左手挥出生疏的一击,理所当然被诺衫闪过,接者他却因为突来的晕眩站不住脚摔了一跤。
「哈哈哈!真是狼狈!」诺衫俯视寒苍,嗤笑道。
寒苍就躺倒的姿势扭过身体,朝此刻毫无防备的诺衫甩去。巨槌迎面袭来,诺衫挑挑眉,稍微移动脚步,巨槌擦过脸面砸中无辜的士兵。
寒苍按住被压到的右手,痛得咬牙裂齿。
诺衫举起手枪,枪口移向寒苍的左手臂,残酷的说:「你的左手真是不乖,就让我好心废了它吧!」
寒苍才不会让诺衫为所欲为,再度扭转起身体,扫向他的双脚。
「什……!」诺衫的身体歪向一边,子弹没打中目标,反而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
事情仅仅发生在一瞬间,寒苍用左手拉住诺衫的手臂,不让他有稳住平衡的机会,而寒苍则藉由诺衫从地上跳起,左手先是朝对方的下顎猛力挥拳,接者朝诺衫的肚子踢出猛烈的一击。
寒苍比出拇指朝下的手势,轻蔑的说:「就算你手上有枪还是打不赢我的!」
诺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