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回到一楼就见年轻女子紧张兮兮、心神不寧的样子,她满腹疑问地走到年轻女子的对面坐下,关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年轻女子终于等到妇人回来,她赶紧起身,妇人见她慌乱到连椅子都被弄倒,心中的疑问越加扩大。
年轻女子凑到妇人的耳边说起悄悄话,她讲得极为小声让妇人必须非常专心才能够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妇人边听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你觉得这办法如何?」年轻女子说完离开妇人的耳边,着急徵求她的意见。
听完年轻女子的话,妇人的表情毫无血色,她颤抖嘴唇不发一语。
「你既然无法牺牲全村的性命也不想失去你女儿的话,那就……」年轻女子想要劝妇人答应,拼命说服她。
「不、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太自私了!」妇人激动打断年轻女子的话,她惊觉这样太大声会吵到那对兄妹,连忙闭紧嘴巴,低垂着脸无力地摇了摇头,虽然心里百般挣扎,内心深处却有不同的意见。
年轻女子猛力抓住妇人的肩膀强迫她看自己的眼睛,她苦口婆心的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女儿落在那群盗贼手中?」
妇人不禁别开视线,她不断摇头。
「现在只有这三条路给你选,你认真想一想你要选择哪一条?你想要牺牲谁?你的宝贝女儿?数十名村人?还是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呢?如果只有这三条,你会选哪一条?」
妇人不禁语塞,要是真的只有这三条路,要是只能从这三条中选择一条的话,再笨的人也知道要选择那一条。
「最、最后一一条、条。」光是讲这句话就花费她全部的力气。
「好!我去告诉村长!」年轻女子衝出旅店直奔村长家去。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妇人感到愧疚,一股名为罪恶感的黑洞吞噬着她。
妇人茫然看着年轻女子因匆忙离开而未关好的门,外头的冷风无情灌入这小小的旅店,妇人的心为之冻结,温暖的屋内也变得冷冰冰。
妇人窥视往二楼的楼梯,她有点后悔要他们多住几天。
※
伊尔烈兹从睡梦中甦醒过来,看了眼窗外,外头十分明亮,鸟儿正在高歌。
他从睡起来很不舒服的硬床上爬起身来,身子很僵硬,稍微摆动一下舒缓身上的酸痛感,有点怀念宫殿里的温暖床铺,可是他已经回不去了。
伊尔烈兹很快从哀伤中振作起来,下床大致梳洗一下就离开房间,走在木製的地板上总是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旅店非常老旧连村落都很落后,毕竟这里位于国家边境,他也不能期待什么。
他听到楼下传来西丝坦丁和陌生女性的声音,女性是这家旅店的老闆,是位和善的妇人,伊尔烈兹走下狭窄的楼梯来到一楼,马上瞧见西丝坦丁和妇人正愉快的聊天,看来他们很投缘。
「哥哥你起床了啊?早安!」西丝坦丁首先发现到伊尔烈兹,微笑打招呼。
「早安……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妇人招呼伊尔烈兹坐下,她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
「伊尔烈兹,你可以叫我伊尔就好。」伊尔烈兹漫不经心的回答边望向餐桌上妇人所准备的早餐,只有看起来就很硬的乾麵包以及牛奶。
妇人注意到伊尔烈兹的视线,她一脸歉意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只能请你们将就下!」
「没有这回事,吃起来有特别的滋味!」西丝坦丁真诚的说,看她一脸津津有味地吃麵包配牛奶看来所说不假。
「谢谢。」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
「对了!哥哥,等等紫云阿姨说要去田里,我也想去看看,我可不可以去呢?」
伊尔烈兹眨眨眼,紫云阿姨?他瞄了眼妇人,是她的名字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种子才刚拨种下去连芽都还没长出来呢!等我回来再带你们去认识认识这村子里的人,大家都很热情的!」
「没关係!我从没看过田地所以想去看看!哥哥可以吧?」西丝坦丁眼睛闪闪发亮地望向伊尔烈兹,用这种眼神看他想拒绝也很难吧?伊尔烈兹点头答应。
西丝坦丁见伊尔烈兹答应,把手里的麵包拼命塞进口中,一副想赶快去的模样,紫云好笑看着西丝坦丁,劝她吃慢点还给她倒杯新的牛奶。
等西丝坦丁用餐完毕,就和紫云出门,伊尔烈兹则是一个人留下来慢吞吞的啃着麵包。
伊尔烈兹眉头深锁,从刚刚开始气氛看起来很融洽但是总觉得哪里不自然,问题应该是出在名叫紫云的旅店老闆身上,感觉和昨晚的态度不太一样,有点不自然,很像是硬装出来的,从她的表情间可以看出她很勉强的装出和善的面貌。
可是为什么?还是只是他疑心病太重?
伊尔烈兹喝光牛奶,空荡荡的旅店里只有他吃东西的咀嚼声和吞嚥声,外头也静悄悄的,这村落光看大小就可以猜想这里的人口应该不多,不像特玛城一样每一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