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肾上腺素在往上衝,没错,掌握住这种感觉,她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前进:「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再次举起枪,而且对准了走廊尽头的墙壁。
发射的后座力抵住了自己,她看着子弹伴随着枪鸣窜进墙面中,当他们三人在弹孔处观察时,发现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流出。艾莉森伸出手,她拨开了墙壁的碎块,里面的电路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攀在墙壁内层上。
「有办法判断出这里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吗?」艾莉森问道。
「我生物很糟。」法兰西斯吞了口口水:「我猜这些捆成一大把的电线是主动脉,从血的方向来看,加上刚刚韩德森先生说的心脏位置……应该是一路从那里——」
他指向走廊的右方。
「延伸到这里。」
然后是左方。
「我们应该是腹腔左右的位置。」法兰西斯说,他指着右边说:「我们往心脏那里走,或许运气好可以找到大脑。」
「太好了。」艾莉森轻声说道,她拉着原先蹲下的法兰西斯起身,三个人再次展开行动。
这里的空间静的可怕。艾莉森想起她曾经听过一个实验,有人做了一个完美隔音的空间,只要人能在能里面待上一个鐘头就能够拿到奖赏。
可是没有半个人成功。据说太过安静,甚至能够听得见血在血管里流动的声响,听得见心脏的每一个跳跃,每一个呼吸还有肌肉的萎缩与颤抖。
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脏,每一滴血流向了四肢,然后又窜了回去。大脑在紧绷,然后又收放,反覆了一个世纪又像是一个瞬间。她喘着气,空间感与方向都在迷失,像是灌了酒,但她明明已经戒酒了。
「嘿,那个,韩德森先生。」法兰西斯突然开口了:「我们在电脑室遇见的时候,你说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是有什么目标还没完成吗?」
艾莉森忍不住放松到想笑,她原先走在最前头,但听见这句话她便转过身,和走在中间的杰米一起看向那个年轻人:「在战场上问这个问题实在很不明——」
什么都没有,彷彿那个人从来不存在过。
「他人呢?」杰米开口,声音冷的像冰。
这里是一条单行道的走廊。
「亚当斯!」
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了后脑勺,她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叫着法兰西斯的名字。
「亚当斯!」
紧张的感捏紧了胃与食道,艾莉森感觉眼前发黑,她环绕四周,手上的备用手电筒也颤抖着:「法兰西斯?」
「我想我们该继续前进了,这里的路我认得,只要往下走就可以到达反应炉。」杰米开口:「艾莉森小姐。」
罪恶在淹没自己。
「我……我知道。」艾莉森必须得当机立断。她必须屏住呼吸才能制住那越来越崩溃的感觉。
这就是基金会。
基金会,基金会。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
「艾莉。」
曾经有一个叫她艾莉而不是艾莉森的人。就像基金会的人总是称呼基金会为基金会,而不是scp基金会。
「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她抬起头。
眼前已经不是那昏暗的走廊了,而是延伸而出的公寓廊道,泛着澄光的日光灯,还有那并不友善的声音。
「加班?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她听见前夫这么喊道,真实到不可思议:「一般的公家机关不可能会这么忙碌吧?现在是夏天啊,又不是他妈的新年!」
她没有回答。
「你把工作辞了好不好,我的薪水可以支付日常开销。」前夫说:「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相处了,艾莉。难道说工作比我们更重要,别让我说出这种像是肥皂剧的台词好吗?」
我。她张开嘴。
你们不懂。
我在拯救世界。
眼前出现的是刚刚不曾看过的楼梯,她看着杰米毫不犹豫的走在前方,于是自己也一起跟了过去。
「我没有目标。」杰米突然说,这个楼梯很长,长到彷彿光是跨过一阶,就像是踏入了一个新的楼:「我只是要出去。」
一阶,两阶。这里真的是现实吗。
「我也得出去。」艾莉森忍不住开口了,她什么都无法思考:「我得去接我女儿。」
「你女儿。」杰米的背影看起来很高大,但在白光之下,又像是弱小的一碰即碎:「她几岁了?」
他们不应该是谈论这些事的关係。
「今年十岁了。」艾莉森轻声的说:「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对她很抱歉。」
其实她对一切都觉得抱歉。
「我女儿快三岁了。」杰米说,讲的话感觉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我一直到不久之前,才发现她一点也不喜欢我买给她的玩具。」
楼梯怎么还没到目的地?
「这很正常。」艾莉森说:「我女儿……赛亚,她老是在说一些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