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杰米抬起头,而且叫绰号顺口的不可思议:「晚餐好了啊。」
「干。」我说:「不要跟我装熟,我请你来吃晚餐已经很好了,我应该要把你銬上手銬,然后用火烤的钳子在你身上留下烙印!」
杰米似乎露出了某种不同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摊开手说:「承认吧,我们两个都很心软。不过我必须说我不讨厌你这样的人。」
「我也没有要你喜欢我啊!」
我走过去牵起佛恩,然后四个人一起坐在餐桌旁。
这是一个相当尷尬的场景。平时席欧会晚回家,而我和蜜凯拉以及佛恩就会叫中国菜当晚餐,然后席欧回来的时候就会怪我为什么不帮他留食物,所以目前为了省钱我都会亲自下厨多做一点。但我和两个孩子在餐桌的时间不多,通常蜜凯拉要急着去写功课,而佛恩则是打电动(我的使命是陪他打马力欧赛车,然后当那个在终点前被龟壳打到而输掉的第二名)。
我好像忘记要怎么使用刀叉一样,整个人呆坐在位置前。
「一想到世界是被你们这种人守护,就让人五味杂陈。」杰米说:「嗯,肉很好吃,下次可以帮我煎五分熟吗?酱汁再咸一点会比较好。」
「我想你适合去的地方可能不是基金会,而是厨神当道。」
我把事情越弄越糟了。在这个家里的规定就是不要在餐桌上提到基金会的东西,虽然蜜凯拉一天到晚在违反,但也只是偶尔抱怨个一两句,没有造成心理压力。但现在我已经可以感受到这股压力具现化,像鸭子一样在我耳边呱呱叫。
「你觉得最好的时代是什么样的时代?」杰米突然问道,声音带着一点轻浮的味道。
「??现在就很好。」
「随时要担心收容失效,被奇怪的古生物毁灭世界?」对方微笑,用插到牛排上,油脂随之漏洩而出,我似乎还听见了滋滋作响的音:「的确是这样呢。就像之前的人必须担心打核战、更早以前是黑死病还有冰河期、大灭绝之类的。每一个时代都是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
我想要开口说不要在孩子面前讲这些。但杰米的眼神很认真。那瞬间我觉得脑袋像是被谁打通一样。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很认真的,是很认真的想要与我讨论这些,而我的每个决定,或许都会决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开始紧张起来了。
「所以,你想要了解基金会?」我小心翼翼的提问。
「正确来说,我是个信差。」刀叉敲到磁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他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有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上,但我并不知道地址,也不知道收信人是谁。为了把信送到,我有这个必要前往这个地点,去了解我该把信交到谁的手上。所以,嗯,我踏上了征途,像十字军前往耶路撒冷。我也以为我要去的地方是个圣地,但并不是那么回事呢。」
「我想你要说的是『抱着定时炸弹的信差』。」我瞪回去:「看来你说的这个地方并不符合你的想像。基金会守护和平,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够活在光明之下,我们有必要在黑暗中保护你们。现在我要把超市那个时候的答案说清楚。不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我都会阻止你。」
那个时候我犹豫了。因为在超市发生意外的时候,杰米他直接挡在我的面前,虽然那只是灯管爆裂,但要是真的有什么恐怖份子衝出来的话,他会是第一个中弹死掉的。
「你的比喻很有趣。」杰米瞇起眼睛:「我们活在你们的庇护之下,而我却不知道那些我生命中的威胁为何??就好像身处在牢笼之中,你不觉得的吗?尤其这些并不是不可抗力,而是被某些人选择隐瞒。讚叹民主社会,讚叹人类天性。」
「和平且安稳地过完一生难道不好吗?」我说,但一开口,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讲下去了:「有多少人祈求着和平的生活却得不到。」
「那你们把万能药拿出来给下层阶级的人用啊,提供不老泉,披萨盒解决饥荒问题,用万能转换机来让世界进步。」杰米的眼神逐渐危险起来:「我们所有人都在你们的掌控中,如果这就是那『和平且安稳的时代』,那我想你也太可悲了——小莫。」
「总之,」我开始冒出冷汗:「不论目的是什么,你都绝对不会得逞。」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马上会拿着记忆消除剂往我的脖子打下去。亲爱的,一劳永逸的方法。」杰米朝着蜜凯拉和佛恩露出温和的笑容:「知道为什么青少年容易被社会主义吸引吗,那是因为他们内心有着热血,而那种热血促成革命,祈求着更好的世界。你肯定也觉得基金会有哪里做错了对吧,某些地方,譬如说d级人员?又譬如说你的老师??」
「老师怎样?」我颤抖着说。
「我要找她。」对方重复了一次:「我要得到我要的答案。」
门铃声响了。
「小莫!」蜜凯拉的声音:「应该是席欧回来了,你得想想办法!」
我回过神,杰米似乎有点紧张的往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