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阳得知消息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瘫软无力,甚至在赶往停车场的时候还跌跌撞撞地摔了一跤。
泥土和灰烬沾染这位矜贵优雅的钢琴家衣角和裤管,小腿火辣辣的,他没来得及看看,急匆匆地坐进车内,颤抖着将车钥匙插进进车孔里,启动车辆。
梁怀月被送进了春江苑附近的医院。
那群“好心的”娱乐记者们在看到梁怀月晕厥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一边让人继续打着聚光灯拍摄,一边合伙开车将梁怀阳送进最近的医院。
送进医院,本想继续跟进,但医生护士忙着抢救,急救室里容不得这么多人,所以只能挫败的回去,打算整理目前收集到的视频和相片,发布之后狠狠地再捞上一笔。
医生进行了抢救,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外界刺激和低血糖的缘故,所以晕厥。
梁怀月躺在病床,黑发上也沾染了晕倒之时地上的尘灰,灰扑扑地,不像以前精致漂亮的女人模样。抬着脑袋,漂亮的杏仁眼正无神地盯着头顶上的药水瓶。
她无事,梁怀阳的心也安静下来,刚才过于猛烈的情绪涌上来之后,一旦平静只觉得全身麻木发软。坐在病床的旁边,捧着梁怀月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前:“吓死我了。”
梁怀月睁着漂亮的眼睛,微微偏过头,看向病床旁坐着的梁怀阳。
他这段日子,清瘦了不少,英俊的脸庞已经有了轻微的凹陷,双眼通红,还有些余惊。他强忍内心的难过,朝着梁怀月笑了笑,不经意间看到她头发上的灰尘,起身给她重新进行梳理:“我们月月最爱漂亮了,我把灰尘给你清理出去。”
“我在爸那儿一知道这个消息就立马过来了,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你最近吃太少,低血糖,要是我做菜你不喜欢,我们再请个阿姨回来怎么样?”
她睁着双眼,没说话,乖巧听话地任由梁怀阳抚摸自己的秀发。
梁怀阳给她拍了拍头发上的灰尘,又坐在病床旁轻声和她说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要不吃馄饨怎么样?有一家馄饨挺好吃的。”
他起身就要出去,梁怀月倏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梁怀阳微微一愣。
“给我看看吧。”她脸色依旧苍白着,没个血色,就连嘴唇也有些灰白:“手机应该没坏,被你收走了。那些人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是具体的,我没看到。”
“不要看。”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坐了下来,笑意温柔:“我跟你说好吗?”
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希望那些恶意编造的东西,那些肮脏的攻击不要让梁怀月看见,通过他的嘴,委婉的说出来。
“嗯。”她点了点头:“你说。”
“起初是一个网友,扒了扒梁氏破产的事情,然后就扒到了我们的身上。我有一位粉丝……拍到我们在冰岛过圣诞时候的照片。”
他感受到她的手有略微僵硬。
梁怀阳紧紧握住,没有松开:“接吻照……成了导火索,扒出很多东西。太多人关注,事情被渲染夸大,真真假假的,其实不要太在意。”
她躺在病床上,抬头望着药水瓶:“他们知道了?”
“嗯……”
梁怀月开始沉默。
外面所传所得知的肯定不是梁怀阳叁言两语这般简单。所以的挖掘真料,言语攻击,要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她这个人,算不上胆大,不喜欢走出舒适圈,干得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梁怀阳在一起。被程淮知道,非她所愿,被万千人知晓,更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梁怀阳:“不要想太多,过段时间我们就去美国生活。网民就是这样的,热点事件都有他们的身影,一窝蜂的涌出来。但时间一长,记忆也就没了。”
“我已经想好,挨个起诉那些娱乐新闻公司还有相关营销号,他们就一张亲吻照而已算得上什么证据……我们在国外读书,对于爱的表达也可以说成是大胆热烈,他们没有办法反驳。”
梁怀月依旧没有说话。
被万千镜头对准的那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脑袋疯狂地回忆起从前,有她小时候过生日,梁怀阳和父亲陪在自己身边时候的场景,也有和梁怀阳明确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
甚至还想过,一了百了。
梁怀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消息框弹了起来。
他笑着站起来,摸摸她的额头:“你还记得陈之遥哥哥吗?”
她偏着脑袋看他。
“他从国外读完博回来,听说你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你跟他说一两句话好吗?”
“嗯。”
他退出去,病房外早已站了一个英俊的男人。梁怀阳上前和朋友打了打招呼,同他说起这些时日以来梁怀月的症状。
陈之遥在国外读的是心理,回来之后也在一家医院做心理医生。听完梁怀阳所说,心里有了个大概:“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
他指的是热搜爆点的那件事。
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