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悟了些心法,武功愈发厉害,便连我也难敌。”
谢初曦听到这里,情不自禁抓紧了他的手臂,“后来呢?”
栖梧道:“后来我便用了唯一可行的办法。”
“什么?”
栖梧道:“以自身做容器,将他的内力全引渡入我的丹田内。”
他说得轻松,谢初曦听了却又慌又急,“你怎么能这样做?这样一来,疯的岂不是你?这、这可怎么办?”
栖梧看到他这副模样,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那笑容确实极浅,只是嘴角略微勾起而已,可绽放在他的脸上,却像点燃了一春的颜色一样,让人瞧了只觉得挪不开眼,整个人像被下了迷药一般怔怔的。栖梧道:“我事先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师兄们一起,做了一处密室,我若吸了他的内力,便立即运气龟息大法,将体内的内力全盘压制住,师兄们便将我送到密室里。”他顿了一下,才说了下去,“冰冻起来。”
谢初曦惊呆了,“冰冻起来?”他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那岂不是会死?”
栖梧连忙将他抱住,盯着他道:“若不是你,我确实会死。”又解释道:“我师弟练的功夫属于寒脉,我将他的内力吸住,身体压制不住,唯有进入龟息状态,再耗时将它一一消融。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耗时……便是二十年。”
谢初曦难以置信,“所以你在冰里待了二十年?”
“嗯。”
“二十年……”谢初曦喃喃地,这并不是一个短暂的数字,一想到若换了自己待在冰里二十年,便觉得人都要疯了。“难怪你好像许多事都不知晓的样子,你、你也当真冲动,没有把握的事,怎么敢去做?”他又好奇起来,“为何我能救你?”
栖梧道:“师弟练的功法虽是师门流传下来的,但也属邪法,不是正道心法。武功由人练出来,开始能强身健体,渐渐能让人身轻如燕,力大无穷,到了后来,那功法便像是被炼化的灵气,又像是魂,会起自己的意志。师弟练的功法性邪,便怕正,世间最正之气,莫过于龙气。”
谢初曦莫名地指了指自己,“我身上的……龙气?”
“嗯,到家信奉天道自然,认为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气,圣上身上便是龙气。”
谢初曦恍然,“所以方丈把我安排在那处殿内下榻?殿的底下便是冰冻你的地方?”
“对。”栖梧突然垂了眼睫,“师兄们都是为我才做出此等欺君之事,圣上莫要怪罪。”
谢初曦道:“我当然不怪罪。不过那次我掉下去,也是你们有意为之吗?”
栖梧道:“不是。二十年来,我体内的邪法不是第一次躁动,以往师兄们也是以适当的理由迎请圣上到来,或是祈雨,或是祈福,每次到来,我便能多坚持一些时日。”
谢初曦上次是第一次去天台上,再往前推,是他父皇去的。他突然想到自己上位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去天台山,除了大西朝并未起过什么大的灾害之外,还因为他贪图享乐的缘故。
钦天监这些年来并不是第一次请他上天台山祈福,但以往他都拒绝了。
想到这里,谢初曦不禁有些后怕,又有些羞耻,“都、都怪我……”
栖梧道:“圣上上次到来时,我已是强弩之末,邪法快要将我吞没,将我一起拉下深渊。圣上到来,龙气笼罩,我突然醒了。”他二十年来甚少醒,只醒过三次,每次都是立即再强迫自己进入龟息之中,连冰都未曾破开。而那一次,他却忍耐不住,不仅破开了冰,还在密道里前行,像是想离龙气更近一点。
二十年未曾行走过,他四肢僵硬,如同僵尸,无意间摸到了机关,又那么恰巧,谢初曦摔落下来。
但即便是他来了,栖梧原本也无计可施,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要伤人,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彻底逼出邪法。直到谢初曦对他用了簪子,而簪子里存了大量春药,他才失去了本性,同皇帝交媾起来。
而交媾中,二十年来被逼到下腹的邪法随着精液一起排出,全部都注入进谢初曦的身体里面。
所以栖梧活了过来,邪法遇到龙气自然消散,谢初曦只余留了一点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