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酒吧,拥挤的人群。非常熟悉的场景。
手中的鸡尾酒也是熟悉的,她每次来都会点这样的一杯。
伏特加和果汁混合,调成暗紫,无需其他任何装饰。
有时调酒师会自行发挥,她不介意,只要冰块足够,色调不变。
很喜欢听冰块在杯子微微晃动时发出的声音,清脆,悠闲,像是一针催眠剂。
“哈喽,你一个人?”
才在角落里坐下来不久,就听到另一个人靠近的声音。
抬眼看向对方,一时竟愣住。随后,又很快恢复平静。
看着对方,她点头。
“这里还不错吧?虽然有点吵,但是酒味道还行。你经常来吗?”对方嘴角带笑看着她,端详,“看你一直戴着口罩,不舒服吗?”
她安静地看了她一会。
某种力量驱使下,她抬手,扯下了脸上的布料。
露出面孔的一瞬间,女人的眼里只剩下震惊。
“你是……!”
将食指放在唇上,成功拦下对方剩下的话。她站起,手不着痕迹地划过女人的肩。
“走吧。”
……
受欲望的支配,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摆脱理性,摆脱道德,没有该与不该,只有要与不要。
很多人觉得,她是呼风唤雨的,无往不利的。
无论在镁光灯下,还是女人的面前,她都可以轻易得到她想得到的。
比如,即使是戴着深黑的口罩与鸭舌帽,也会有人很快靠近,不用三言两语便接受她的吻,她的抚摸,毫无章法地被褪去衣衫。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吻一个人了。以往的约会对象,她都极少去直视她们的唇。
但这次不同,她主动吻了这个人。唇舌相缠中,感受着女人的喘息,倾听她的声音像是在海上颠簸的船,失控,兴奋。
俯身吻遍柔软的身体,呼吸着这个人周身的气息。
女人很主动,也很享受她的攻势,时而捉住她的耳廓和发丝,放纵地呻吟。
她喜欢这个女人的眼睛。但即便心跳的频率不同以往,她还是依旧如同一个娴熟的技师,按照理性的筹划,迅速掌握对方的敏感点,将欢爱的全局控在手心。
……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女人的表情变得扭曲,平静下来后睁眼看向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
没有抚慰的亲吻,多余的温存,只是将双臂撑在了女人身体两侧。
她盯着她看着,眼神幽深。
“怎么了?”对方有些疑惑。
“叫我名字。”
“……郁,郁岚?”见她毫无反应,女人又想了想,试探地道,“岚……?”
空气沉默着。
女人皱着眉,为愈加古怪的气氛感到不安。
……这个大明星,难道精神不太正常?
这时,她瞥到她颈间的紫色挂坠。
其上做工上乘的水晶,正左右微微摇晃着,精致的切面折射出眩目的光。她不禁抬手,摸了摸它。
“这个是你买的吗?……很漂亮,和你很配。”
仔细端详着,手腕却猛然被握住,施于其上的力气很大,女人能感受到强烈的情绪。
下意识地,她将吊坠从对方手中夺回。
手中的东西是凉的,像是一把冰刀握在手心,一寸寸地,提醒着自己——
郁岚……你已经无药可救。
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连外套都没拿,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下夺门而出。
……
外面的温度已经是零下,没有下雪。
陆续有人缩着脖子收紧衣襟,匆匆从她身边经过,但她却感受不到寒冷。
打开手中刚买的金酒,仰头几口下肚,好像这样,就能唤来一点知觉。
微喘着气,突然感受到手机的振动。是她的经纪人。
“雯姐,还没休息?”她将额前的发捋起,抬头,“有进展了吗?”
“不知道算不算,是这样,常导她想找你谈一谈,有些事她说要当面和你说。”
“常导?……”她皱眉,“常君?”
“对,她说是很重要的事,很紧急。”那边停顿,“小岚,按常导的个性肯定不会有假,我想,她应该有线索了。”
“……”
转身,边一步步朝街的那边走着。像个糜烂的街头醉汉,摇摇摆摆。
酒精,慢慢发酵着,但掌控住躯体的怪物,却不仅仅如此。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这样的夜晚。
——如果人的感觉,可以被永久地麻痹,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就不会有令人窒息的煎熬。也不会有充满耻辱的,因期待而生的不安,在激烈的矛盾中自我消耗。
“……在哪里?”
“明天下午一点,公司楼下咖啡馆。”
“好。”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