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温暖,暧昧。
浴缸里的两个人裸着身体,一个人正在为另一个人的大腿抹着浴液,乖乖坐着的那个人,浑身隐隐地发着抖。
仿佛身上被施下的是什么酷刑,徐温戎微喘着气,捏着拳头,看着自己的妹妹为她认真服务。
“小岚,我们各自洗就好了,这样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很久没和姐一起洗澡了,别那么保守吧,”对方撇嘴,突然朝她坏笑,语气竟撒娇,“再说,姐身上哪里我没看过?还害羞吗?”
“我……”
语塞,周围的温度使她头脑发热,昏昏沉沉。
她感到脸上在发烫,她现在的脸肯定通红。
那只手,还在她身上轻柔地抚摸着,经过的每一寸肌肤,就像被点燃般的疼痛。
水汽中的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像是刻在心里一般,美得惊心动魄,像是幻想出的一样。
疯了。
真的是疯了……
突然,大腿内侧如同被轻微电击般的感受让她轻喘出声,震惊地看向了对方。
“郁岚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她狠狠拍开了她的手,却猝不及防被压制在了浴缸边缘。
郁岚从上至下品鉴,看着身下的身体。
“还有谁这样看过你吗?”
“……什么意思?”
“你之前的老公,有这样过吗?”
指尖在湿润的脸颊上抚摸着。
闷热的空气,加上锐利的目光,徐温戎快喘不过气。
这到底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女孩要问这样的问题?
是她多想了吗?……
透红的唇微启着,过了半天才道:“……没有。”
“真的?”
女孩的语气里有调笑,有喜悦。
“没骗你……我真的累了,去睡了。”
她抬手用力推开她,这一次很幸运,对方没有拦住她。
身上还带着没有冲洗完的泡沫,但她已经无暇顾及,像逃命一样冲进卧室,锁上门,倒在了床上。
……
很快,她进入了梦境。
一个充满真实回忆的梦境。
01年的冬天,九年前。是一切的根源。
那是个阴天,像要下雨,憋闷的样子。
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她坐在老屋的窗前,盯着空白的手稿发呆。
在绝望的夹缝里,她曾呼吸到一丝丝空气,但看着过了24小时依旧空白的纸张时,有一瞬间,好像又被黑暗吞没。
那样的黑暗在诱惑她,将她催眠,不停地说着:
你已经不行了。
你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灵感,不会再有任何希望。
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有了……
不会再……
砰!——
一声惊雷划过,手腕上的小刀僵在了那个深度。
缓缓地,血丝渗出,不痛,不痒。
惊异的眼看向窗外的天空。
有时候,被拯救是一瞬间的事吧……?
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警告她,劝诫她。
是家人吗?是她死去的家人?
眼眶,逐渐湿润。刀,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很快抹去眼泪,站了起来。
她想去老家看看爸妈。
出生的那个小城,很僻静,她有几年没去了。这一次回乡,天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本没在意,直到跋涉来到山腰处,才发现异常。
——这个雨,大得太不正常。
路过村舍的时候,陆续有人步履匆匆经过她。
“快跑!要涝了!快跑啊!!”
听到这样的警告,她也开始慌不择路。
雨水冲刷着松弛的土壤,洪流失控地滚滚而来。
手机响了,是常君介绍的圈内人,她今天本要和这人谈一谈,但讯号在接通的一瞬间便断了。
情势明显失控,周遭变得混乱无比,脚下的污水已经没过了脚踝。
她不知所措,但幸运地看到不远处有人要开车离开,好心人向她这里呼喊,要带她一起走。
而就在她要跨出那一步的时候,脚踝竟被用力抓住了。
惊愕回头,看向脚下。
那是一双很大的眼睛,干净无暇,充满乞求。
是一个小孩吧,趴在地上,脸上,浑身都是污迹。抓住她的那只手,骨瘦如柴。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在那一瞬间,她只有一种窒息的感受。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彻骨的绝望。
没有思考地,她弯腰将她拽起,粗喘着,连走带爬,带上了车。
一小时后,村里医院。
她穿着脏臭衣服,弓着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