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预见这是一个无聊的举动,正想关闭页面,私密信息图标上就跳出一个小红点。
点开,里面是姓刘的检察官发来一句打招呼的话。
眼光扫过那句话,陆诚没管,直接退出页面,按黑了手机屏幕。
这个小插曲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陆诚只当它是恶作剧,于是工作用的手机直到年初第三天才重新开启。
陆诚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本来第三天还想继续休息的,但Farchit这座城市的管理层突发奇想,想要在年初搞一个价值峰会。
主题定为“复盘&重构”的峰会邀请了很多企业,包括警署和行政人员,多半是为了安抚上一年大家心中的不安与动荡。
会议当天,参与者站在开阔的会客厅里,暖气与天花板边沿上的火炉开得很足,大厅右侧的落地推窗统统大开着却丝毫感受不到冬日的寒气,供人自由地倚仗着高谈阔论吸引目光。
陆诚姗姗来迟,他进来时,最热闹的地方是那边一个警署的人正在讲故事。
从侍者手中端起一杯东西,恰当地放在唇边荡漾,微微倾斜杯中液体晕过最边缘,然后恢复原样,一直捏在手中。
捏着饮品,陆诚站在最外围兴致缺缺地听案件分析。
不过思维走了一个神,再回过来,警署处长已经表情夸张,眉飞色舞地提问了,“那么请问,嫌疑人还有谁?”
镜框后的眉毛挑起,陆诚深呼吸,然后瞪大眼睛转圈去打探四周的情况,也许是还沉浸在年初的氛围中,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环顾了一圈,突然目光对上站在另一边的程若琦,移民局的主管。
想不到竟然今天参会的行政队伍排列得这么均匀,陆诚矜持地抬眼,与她对视,冲她颔首,举杯示意了一下。
程若琦今天来得不算晚,至少比陆诚早些,她从他进场就注意到这个目标对象。
她和陆诚没有打过交道,如果硬要算,也只是移民局里他的助理跑来,无意中试探了一个秘密。
不过现在的陆诚应该是好事将近,她隔空冲陆诚碰杯,提前祝贺他,至于他吃不吃得下,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这边,警署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聚众八卦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开,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开头讲起了去年的一件虐待案。
是性虐待,被霸凌的未成年女性,但从法律到行政到舆论,对受害者的层层压迫和严重羞辱都是设计好的,家长为了息事宁人,拿了赔偿就完事了。
所以,没人知道,当时还有“现场录像”这一说。
但警署和提交录像的人知道。
身边的女性开始肉眼可见地变少,全都离开了,留下了一个纯男的空间。
有人接着提出有趣的猜谜游戏,题目大意是“这些人”。
“这些人理所当然声名狼藉,没有任何办法对抗警察和法官,只消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提出要求,或是几个虚无的人提出了并不存在的要求,便可以把人赶出去。”
赶出住所,赶出羊群,让猎物落单,然后自然而然地消失。
陆诚皱眉,面色冷然,他直觉有些不对,思绪却被过来和自己交谈的人打断。
而故事还在继续,直到一些睡过的人被明确地拿出来共享,姓刘的检察官跑来与他戏称连襟,陆诚才听懂了这场交谈。
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起过房子里多出的那个对象,那个身上、精神上被留下烙印,但偶尔也会做出乎意料反应的对象。
他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有人却收到了消息,又或是目睹了真相。
指尖用力,陆诚捏紧手中的杯子,抬了抬嘴角,他下意识地抬眼去搜寻场上顾言的身影,但无果。
收回目光,站在左侧的那个人用同样暗示的眼光看陆诚,只一瞬陆诚就明了,他是在试探自己。
试探他,在所有的选择里,会选择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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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绳结,差点写成“又辣又麻”,感受是在干饭hhhhh
我数了一下自己的颈动脉,3秒心跳了4次,差一点5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