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江浸月都是和陆清眠住在一起,1203空了好些天,的确该好好收拾一下。江浸月没意见,起身翻出衣服打算换上。陆清眠则拿了一条裤子递给江浸月,这裤子后面被剪出一个洞,洞的边缘缝了一圈粉色的蕾丝花边。“穿这个?”陆清眠没有强迫江浸月,用的是问句。江浸月动作顿了下,盯着陆清眠手里的裤子看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过来。这是陆清眠亲手为他改的裤子,江浸月其实也挺想穿的。如今是冬天,他可以把尾巴露出来,只需要在外面穿上长款的羽绒服挡住就好,没人能看见他的猫尾巴,猫耳朵则更容易,戴上帽子就好了。江浸月把裤子拿起来,从裤子里面掉出来一条小短裤,三角的小短裤也是被特意改过的,后面剪出来了一个洞洞,陆清眠还在那个洞洞边上绣了一颗红色的小爱心。看到小短裤,江浸月的脸颊瞬间红了,他没想到陆清眠不仅给他改了裤子,连小短裤都准备了。他想看陆清眠的表情,却发现陆清眠已经转过身去玩手机了,没有在换衣服这件事上让他难为情。虽然他们在那个的时候……江浸月的一切都被陆清眠看光光了,可他还是有点做不到在不穿衣服的时候坦然面对陆清眠。快速换好上衣,江浸月在穿裤子的时候犯了难,猫尾巴比他以前的天使翅膀控制起来更灵活了,可也没有灵活到能够从那么小的洞洞里准确钻出来的地步。他刚要把手往后伸,想把猫尾巴先从小短裤后面的洞洞里拽出来,陆清眠就走了过来。“我帮你。”陆清眠的手指有些凉,他贴着江浸月的裤腰探下去,撩过层层布料,碰到了江浸月的猫尾巴。小动物的尾巴根都是非常敏感的地方,江浸月的也是,陆清眠的指尖不过不小心地撩过了那里,他就忍不住挺起腰背,小声惊叫:“啊!”陆清眠顿了一下,“怎么了?”江浸月的猫尾巴在狭窄的小短裤里乱动着,他摇了摇头,轻声催促:“你快点啦!”陆清眠薄唇微勾,发现了江浸月的小秘密,动作更慢了,他指尖绕着江浸月的尾巴根,故意转了两圈,这才把江浸月的尾巴从小短裤后面的洞洞里顺出来。不过片刻工夫,江浸月已经软绵绵地挂在了陆清眠的臂弯里,他两条腿轻颤,全靠陆清眠勾在他腰间的手臂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陆清眠……”江浸月委屈巴巴地转过头,猫眼瞪着陆清眠,想凶又凶不起来。陆清眠这才放过江浸月,快速把江浸月的尾巴从外裤的洞洞顺出来,然后还贴心地帮江浸月捋了捋尾巴上的毛毛。收拾好一切,江浸月和陆清眠一起回1203进行大扫除,然后又出门买了许多王小丫能够用到的生活用品。在他们忙碌的时候,王小丫也没有闲着。此时,泽县。总是收拾干净的小超市门前一片凌乱,卷帘门半开着,明净的窗户也沾满灰尘,隐约能透过脏玻璃看到里面躺着一个醉汉,醉汉拎着酒瓶睡在如垃圾堆一般的货架里,还在打着呼噜。偶尔有路人从小超市门前经过,便会对着此时脏乱的小超市指指点点说上几句闲话。“造孽啊,以前这超市收拾得多干净啊,你瞅瞅现在,这都成什么样了!”“以前一直是王小丫打理,也不见那江望丰出过力,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嘁,何止是没有正式工作啊?这些年就没见过那江望丰出门赚过一分钱!”“王小丫要离婚这事闹这么大,江望丰作天作地地不肯离,还以为两个人离不了呢,没想到这王小丫是个有主意的,居然真的让她给离了!”“离了有什么用?小超市彻底开不下去了,她王小丫扯着一个脑子有病的儿子,以后咋活?”这些人毫不负责任地说着闲话,又闲庭散步般离开了。小超市里的醉汉翻了个身,骂骂咧咧地继续睡,他还没意识到迎接他的未来将只有贫穷和凄苦。王小丫此时正在派出所的户证窗口外排队,她拿着申请改名用的资料,时不时来回翻看,又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粉红色的车票,不停看着上面的目的地。h市。她将要彻底离开这个逼仄、狭小的县城,在她人生的后半程展开不一样的一页。很快,排到了她的号码,她慌忙拿着资料和表格坐到了户证窗口前。工作人员拿起她的表格看了看,手指敲打着键盘,跟她做最后的确定,“确定要改名叫王晓雅对吧?春晓的晓,优雅的雅?”王小丫扯着自己的衣摆,愣愣地看着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的表格,一时没出声。她叫王小丫,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娃,就叫了这样的名字。她们全家都没有文化,几乎没人上过学,一代代窝在小地方,王小丫好不容易才从山村走到了县城。她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走向大城市,可……未来如何谁又能想到呢。“同志?同志?王小丫?”工作人员见王小丫走神,一连招呼她好几声。“啊,不好意思,我……”王小丫回过神,她盯着那几张表格。“我……”王小丫将手搭在柜台上,伸出手拿回了那几张表格。“对不起!我不改名了!真的很对不起!”她站起来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鞠躬,指尖摸索着纸张上“王小丫”三个字,心中感慨万千。一直以来,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不喜欢自己的人生,她用尽力气生活,也只是让生活看起来还能够维持下去。
她一直想改名,从她决定离婚、决定离开泽县开始,她就想抛弃过去,重新开始,过去是难看的,是自卑的,是丑陋的,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可她好像做不到,王小